刘封被刘思纯打击习惯了,没有放弃,单膝跪地,继续着自己的求婚:“请你相信我的诚心,依旧接下来我要说的所有话,我身后的朋友,都是我最好的见证人。我们结婚吧,不在这里结婚,我们去马耳他,爱尔兰、巴拉圭、安道尔或者圣马力诺结婚。这些国家,只准结一次婚,离婚犯法。这样,你还没有安全感吗?”
刘思纯没有想到刘封为了让她答应嫁给他,会想出这些办法。
“嫁给他吧。”四周的其他朋友,实在有些于心不忍,替刘封说了话。
他们从未见过刘封对一个女人如此真心过,如果刘思纯还不愿意,那就伤刘封伤的太彻底。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身后的朋友,很自发的替刘封加油打气。
刘思纯一直低着头,未说话。刘封握着她的手背猛的一凉,他朝着那片凉凉的地方看去,只见刘思纯豆大的眼泪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在刘封的手上。
顿时,刘封有些慌了,以为是自己给她的压力太大了。忙抬手欲给刘思纯擦掉眼泪:“如果……你不愿意,可以拒绝,不要哭……可能,我,我真的不值得你托付。”
刘封的喉头酸涩的不得了,他见不得刘思纯哭。可他是那么真心,刘思纯拒绝他,等于又被凌迟了一次,难受是必然,他心头不可能一点失望都没有。
他的大手蹭掉刘思纯的眼泪,刘思纯忽然抓住了他的手,满脸都是眼泪,颤抖着声音:“我……愿意。”
“……”刘封一愣,浑身都僵硬的很,怔怔的看着刘思纯。
刘思纯脸上都是眼泪露出一抹笑意,她还是放不下他。再冒一次险吧,为了心中那份执念的情感。她不知道冒险的结果会如何,但最起码,现在的她不曾后悔。
刘封眼中有几分动容,他捧着刘思纯的脸,询问:“想好了吗?”
“嗯。”刘思纯的眼泪还在不停的从眼眶里涌出来。
为了刘思纯这一份信任,刘封也是再也不会辜负她了。
在众人的祝福中,刘封吻了刘思纯。四唇之间,有泪水的味道,却很幸福。
宋言谨看着眼前一幕,有些被触动到了,淡淡出声:“好幸福……”
站在她身旁的顾临深没有错过宋言谨的艳羡,抚了抚她的肩头:“顾太太会比她更幸福。”
“嗯。”在这样温馨的场景之下,宋言谨点了点头,她不是会幸福,而是现在已经很幸福。
太过轰轰烈烈的情感,不适合宋言谨。
刘封求婚成功了,连夜带着刘思纯去爱尔兰。他承诺给她的婚姻,他全部都给她。即使刘思纯认为不需要了,刘封还是执意要带刘思纯去。
刘封走的洒脱,把顾临深这些看热闹的朋友直接抛下了。他们只是来当人家的见证人,都求婚成功,他们瞬间被嫌弃。
凑了一圈热闹第二天回来,顾临深和宋言谨还替刘封高兴着。说说笑笑的回到盛墅,刚进客厅,顾默娴的哭声便传了过来。
宋言谨脸上的笑意猛的一僵,忙走了过去:“妈,你怎么了?”
顾默娴还未察觉两人回来,听到宋言谨说话的声音,她的嗓音打着颤:“我……我……”
顾默娴哭的说不出话来,想掩饰,却又控不住眼泪。怀里还紧紧抱着一本杂志。顾默娴的箱子还放在沙发后,应该也是刚回来不久。
“怎么会这样……”顾默娴用手捶着自己的心口,眼泪不受控制。
顾临深放下怀里的阿源,皱眉看着自己的母亲,抬手扶住她的肩头,很是关心:“妈,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临深,妈对不住你,妈对不住你……”顾默娴除了重复这样的消息,再也说不了别的了。
宋言谨很快就注意到顾默娴怀里抱着的杂志,看向顾临深开口:“临深,你给妈倒点水。”
顾临深颔首,朝厨房的方向走过去。
“妈……”宋言谨抬手拉了拉顾默娴手里的杂志,出声道:“别拿着它了,手勒红。”
宋言谨很艰难的从顾默娴手里抽下了杂志,刚朝桌子上一放。被褶皱的地方毫无防备的摊开着,宋言谨眼睛撞到杂志上的文字,整个人一愣。
‘华裔富豪顾英豪于十八号病重医治无效,宣布死亡。’
简单的一句话,看的宋言谨的手心都发着颤。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前段时间不是说病情有好转了吗?怎么会忽然去世了?
顾默娴还在哭着,劝不住:“我对不起临深,我对不起临深……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不是……”
宋言谨迅速的红了眼眶,即使死去那个人是她从未谋面的人,可那个人却和她的丈夫有着至亲的血缘关系。
顾临深从厨房出来时,看到的便是顾默娴依旧止不住眼泪,宋言谨也红了眼眶的情景。他不由皱了皱眉头,幽深的眼睛挪到了那一堆乱糟糟的杂志上。 将水杯递到了顾默娴的面前:“妈,喝水。”
顾默娴不接,只是摇着头。
宋言谨忍住眼眶里的红意,抬首看了一眼顾临深:“我先送妈回房间休息,你照看一下阿源。”
阿源在机场时就不小心睡着了,顾临深抱着回来放到沙发上,到现在还未醒。
顾临深坐到沙发一侧,看了看熟睡的阿源,眼睛不由自主的放到了面前的杂志上。
宋言谨送顾默娴回到卧室,手替顾默娴顺着气,将纸巾递给顾默娴。要说话的难以开口:“节哀顺变……”
这四个字,多么冷漠冷血,可没有比这四个字更能安慰顾默娴的了。
听到宋言谨出口的话,顾默娴猛的一愣,藏着眼泪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宋言谨,很快,又适应了过来,不确定的开口:“你都知道……”
宋言谨眼眶红的厉害,她咬着嘴唇。藏住心口那一点点难受,自语道:“那位顾英豪先生,是临深的父亲吧。”
顾默娴怔怔的看着宋言谨,随后垂了眼。哭声又重了几分。她没有回答,但是默认的态度又那么的明显。
“我从来都不想骗临深……我不敢告诉他,不敢告诉他,他的父亲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存在……”顾默娴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她用纸巾止住眼泪,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当初,我认识他时,他是……临深外公合作伙伴里最年轻的企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