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溪迟娇娇小手握着那上等药膏,她身前的男子不着上衣,正昏睡着,伤疤血痕交杂在一起触目惊心。
她都要忘了走出大殿时手脚冰凉的滋味,笼中人被她唤人轻轻放出,只是那一滩滩浓腥的血,无不在告诉她楚临安经历了什么。
她止不住的难过,难过到想要杀了皇帝和狗奴才。
真一群贱人。
沾湿热水的手帕略略擦干净血,给楚临安小心翼翼擦拭清凉舒爽的药膏。
姜溪迟贵为大燕的清晏长公主,扣心自问从未做过这等服侍人的事儿,此刻却一颗心全是牵挂,做得心甘情愿。
在姜溪迟觉得她可以浅尝辄止这份好感时,上天给她转了一卦,就像那盘下到被围截得无路可走的棋,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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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夜色里,高淳安被带到女人面前时,早时吓得浑身发抖,直到踏进这望月宫,舌头都要颤得打结了。
“不知长公主唤臣下来是为何?”
姜溪迟矜瘦的手烧着抄写的经书,哪怕来人跪得哭腔浓郁,她也只是微抬眉目。
直到一沓纸烧了个清光,龛影若隐,乌黑的灰烬残留火光,姜溪迟才正视他。
“红梅,去把这灰烬,混水冲开。”慵懒的劲儿像一条毒蛇。
她步伐很稳,踏香到他面前,高淳安有一刹那想起他对这个女子心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