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领证生孩子你也不介意?”女人挑眉笑。
陈山想了想,慢慢摇头。
姐姐愿意领证,那就领好了——
至于生孩子——
他出身穷困,从小深刻体验了生育癖的可怕之处——母亲就在那四处漏风的破屋内,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甚至都没有医生,自己生完,拿破剪刀把脐带一剪——
生完之后呢,就那么麻木的活着。
就像会呼吸的尸体。
当然姐姐生的孩子会不一样。
姐姐笑了。
“你真是够傻的。”姐姐说,“都是我害了你——我把你害惨了。”
“不是。”陈山低声说,“遇到你才是世界上最好的事。”
“你们都有后悔的机会诶,”姐姐想了想,说,“你以后要是想明白了,就过来和我说一声——其实我现在想想,觉得生个孩子好像也不错,”
姐姐好像回忆起了什么,“至少最后还有人来送自己一程。”
姐姐没有抛弃他。
陈山笑了。
当天晚上他就看见了季念。季念看看姐姐,又看看他,叹气,“陈教授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他笑笑。
他们之间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再提那个十年之约,因为能够见面本身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今晚住哪里?”
季念皱眉。
“他这段时间住我这里,”姐姐说,“他刚回来没地方住诶。”
“q大不可能没给你安排地方住的陈教授,”季念摸摸下巴,慢慢笑了,“你这招苦肉计也就哄哄连月。”
当晚他还是住在了姐姐这里——可是姐姐却被另外一个人哄走了。
他躺在姐姐的床上,闻着新换好的床单被子散发出阳光的味道,看着四周姐姐的生活痕迹,觉得心获安宁。
吾心安处,便是故乡。
q大当然给他安排了住宿。实际上第二天一早他就被人接走了——在车上他被告知需要写一篇引力轨道的未来前景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