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融不进这些热闹里。
记忆里,年少时期,关于新年的记忆羞耻又窘迫。
后来,新年的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冷清的医院,白色的床单和走廊,偶而还会有护士拿着账单来催债——还有某一年,那洋洋洒洒的漫天大雪,有个人带着一身寒气,深夜来到了她的床边。
曾经沧海难为水,手指慢慢抚摸过一排排的男装,她眨眨眼睛,向坤现在过的,其实也挺好的吧。
反而是季念,生活被她搞得一塌糊涂。
现在她是热闹了,走在男装的展台前连月又想,现在过年季念总是要带着她去和爸爸过的——有时候大陆有时香江有时别的国家;有些年妈咪会去喻家守夜,却也总是会在初三就匆匆回来。
在柜姐的推荐中连月给陈山拿了四套内衣,又给他买了一件打折的薄款羽绒服,然后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居然是熊二。
“喂?”
商场的音乐声太大,连月捂住了耳朵。
那边说了什么。
“什么?”她皱眉,提高了音量。
“你人呢!”那边的喻恒也提高了音量,声音明显不高兴,“老四不是说你今天不上班吗?你屋里怎么没人?”
“我出来玩了!”连月捂着耳朵找了一个清净点的地方——是不是得和碧荷说一说,让林总别把他家广场的音乐声开这么大——连月拿着手机说话,“你干啥?”
“我还能干啥?”那边的男人似乎皱着眉头,很是不高兴,“单位发了点东西,我又用不上,坏了也是坏了,不是给你提过来了么——”
“你在哪里?”他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我晚饭都没吃——我来找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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