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这个做儿子的还温声哄了她很久。
一辈子都被人哄的女人,连哭都能这么肆意。
她曾经嫉妒过她。不过随着年纪渐长,连月发现自己心态越发的平和。不嗔不怒,不嫉不妒。有人命中就有——
不过妈咪倒是带来了喻恒的消息。
这个家伙还没醒呐。
他捂着腰腹的样子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嘴唇苍白,他看着她,眼睛那么黑。浓稠的血从他的指缝漫出,流啊流啊,在他的衣服裤子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暗色的线。
眨了几下眼睛,一阵困意突然袭来,连月闭上了眼睛,开始昏昏欲睡。
沉沉睡去。
旁边的男人登上了她的微信,手指随便滑了几下,点开了几个对话框看了看,又退出了。
放下了她的手机,他侧头看看她熟睡的脸。又伸手帮她缕了下脸边凌乱的发。
手机响了起来。他拿着自己的手机走到窗边,轻声接了几个电话。
电话挂了。
男人身姿颀长,站在窗边,看了看外面的街景,然后又突然扭回头,视线落在了柜子上那盒被摘下来的青绿果子上。
素指纤纤,柔荑洁白。
他想起了刚到的时候,他打开她的手,里面握着那颗果子。
就在里面。
他走过去低下头,捡起了其中的一颗果子看了看。
面色不显。
又把果子丢了回去。
“把这盒果子——”
视线一瞄,还有那根树枝,男人开始吩咐旁边的佣人,面无表情,“还有这跟树枝,都先拿走。”
“送回宅子那边去。”
佣人把树枝和果子都拿走了。视线内一片清朗。男人又坐回了病床边,看着床上沉睡的女人。
大概是劳累狠了,她的呼吸沉重。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小家伙还在医院。
母亲在喻家,父亲还在美国。
她在病床上。
季然——太小了,要用得上他,起码还有十五年。
这还是他前年果断,借母亲哭闹b婚的势,拿金钱诱惑,哄她生了孩子。
孩子,当然是她生,他才满意。
指尖抚摸过她温热的脸。
男人垂眸不语。有人昨晚是来过,可是他怎么可能留得下?是谁的不是谁的,一眼分明。玖n玖ん.9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