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1 / 2)

赵奕景说:“还休息什么!快扶我!”

赵奕景在内侍的搀扶下走到御书房外。

赵崇昭心神不宁,站在画前看着画上的两个人。那时候他和谢则安都还小,大概只有十岁,两个人跑去东郊的“桥市”里玩儿。东郊水网密布,水网上有着四通八达的大小桥梁,桥梁周围到处都是叫卖的商贩,特别特别热闹。

那时候的时光,没有丝毫愁虑,没有丝毫烦忧。他只管牵着谢则安的手到处跑,谢则安永远能想出不一样的鬼主意,领着他把那些熟悉或陌生的玩意儿都看了个遍。

三郎,三郎,三郎……

这是他的三郎,他永远都不会放手的三郎。既然三郎怀疑了,那即使他问心无愧,也不会把赵奕景继续留在宫中。他和赵奕景玩得好,无非是因为赵奕景让他想到了晏宁,从小时候起赵奕景就特别像晏宁,身体一样虚弱,人一样聪明,他关心晏宁时总是不自觉地捎带上赵奕景。

就像他不会对晏宁产生男女之情那样,他对赵奕景同样没有别的心思。

充其量只是一个比较玩得来的玩伴而已。

赵奕景和谢则安两个名字摆到一起,赵崇昭不用想都知道谁重要。

他绝对不会让谢则安找到借口离开自己!

赵崇昭珍而重之地把画拿起来,重新挂回壁上,又定定地看着画上笑望着自己的小“三郎”。

正出神,忽听张大德说:“陛下,福王小公子来了,在门外候着。”

赵崇昭一顿,摆摆手说:“不见,让他回去。”

张大德依言领命,走出去把赵崇昭的意思告诉赵奕景。

赵奕景脸色惨白,问道:“哥哥真的不愿意见我?”

张大德没错过赵崇昭眼底一闪而逝的怨毒。哥哥?喊得可真够亲热!即使是谢则安,在外人面前都会喊赵崇昭一声“陛下”。张大德心中不喜,虎着脸点头说:“这是陛下的原话。”

赵奕景说:“……我明白了。”

张大德不再多言,转身回去复命。

赵奕景喊住他:“张大人,是不是谢尚书那边出了什么事儿?”

张大德一愣,摇摇头说:“没有啊。”

赵奕景脸上掠过一丝迷茫。

张大德这次没急着转身,钉在原地目送赵奕景离开。赵奕景见赵崇昭真不想见自己,咬了咬唇,在内侍搀扶下离开了。赵崇昭去了谢府,谢则安没事……

赵奕景回到落脚的寝殿后,冷着脸吩咐身边的内侍:“转入下一个计划。再不成功,他恐怕要生疑了……”

内侍凛然领命。

张大德送走赵奕景后回到御书房。

赵崇昭正坐在那儿看书。

张大德说:“福王小公子已经回去了。”

赵崇昭点了点头。

张大德说:“陛下,福王小公子刚才问了句话,说‘谢尚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他认真地说出自己的迷惑,“我有点想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么问。”

赵崇昭听后也一愣。

赵奕景这么问,明显是觉得这件事和谢则安有关。

仔细回想赵奕景对自己的态度,赵崇昭猛然发现赵奕景似乎真的喜欢自己——要不然怎么会刻意和他拉近距离。可恨他自己一点都没察觉,还以为是自己疼爱的“弟弟”回来了。

赵崇昭不由想到谢则安面对他的质问时那一脸的莫名和无奈。

看来以前他确实太草木皆兵了。

即使有人对谢则安献殷勤,在谢则安看来也不过是同僚之间的正常往来。谢则安根本没那个心思的话,确实很难察觉这种单方面的恋慕。

赵崇昭想到自己和谢则安莫名其妙地吵了那么多回,觉得有点冤枉。转念想到谢则安前几天和自己的争执,赵崇昭两眼一亮。

谢则安本就不是喜形于色的人,他不说、他不提、他不摆在脸上,不代表他不在意。

要是搁在以前,谢则安早把他哄得服服帖帖,一点气都生不起来。这次谢则安却没有,不仅没有,还和他说起了气话——那是什么时候来着?正好是谢则安撞见他和赵奕景在一起玩儿的日子!

谢则安是因为在乎他,才会这么反常。

赵崇昭整颗心都活了过来。

他正要叫张大德再一次给自己备马出宫,忽然听到南边传来隐隐约约的笛声。巧的是,这笛声正是谢则安称为《晚秋》的那一首!

赵崇昭让张大德去把吹笛的人找来。

那是谢则安“培训”出来的花旦,见到赵崇昭时对方有点惶恐,战战兢兢地拜伏在地:“见过陛下。”

赵崇昭见不得别人这么跪着。

他叫对方起来,状似不经意地问:“刚刚是你在吹笛子?”

对方说:“是的,陛下。”他主动交待,“曲子是小的前天去谢尚书家时见到的。当时戴先生让小的在书房等谢尚书,小的在纸篓旁发现了一个纸团,本想把它捡进去,却忍不住打开看了。纸团上写的就是这首曲子……”

赵崇昭点点头。

他知道很多人都非常景慕谢则安,谢则安的“墨宝”在外面可是千金难求的。

对方又说:“其实曲谱上还有词,不过那词是大白话,有点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