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勾缠,水声暧昧。
玄关的黑暗角落里,康乐无声地注视着周澧小心翼翼又彷徨无措的表情。
他像一朵被揠苗助长的小盆栽。
遇到她之前,周澧的心湖平静无波澜,他也许偶尔会喂喂流浪狗,深夜里会坦然正视自己的残缺,在工作上不温不火地努力着,人到中年升职加薪,最后在某个高级养老院看着夕阳老去。
可是她这个疯子一脚踢碎了他的所有的生活。
康乐明白。
她就是个无底的深渊。站在悬崖顶往下看,渊底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她本该在某个深寂的长夜躺在浴缸里孤独地死去,就像她来时一样轻飘飘的毫无重量。
可是周澧锁上了所有浴室门。在她洗澡时他会不安地搬着椅子坐在门口掐点。
康乐无声打量这个粘人又可靠的男人,沉默地任由他舔舐她的舌尖。
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
从周澧的生日来临前一周,她就在床上辗转反侧地纠结是否要给他过一次生日。
她自己都从来不过生日,可她想,一个有了妻子的男人应该享受一次被人惦记的感觉。
康乐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然后她笨拙地准备,像个傻子一样上网去查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花光了因为低标准生活而一直用不完的工资去买了对戒,结果那些好看的蛋糕只买得起一小块。
康乐独自在书房里掏出打火机,第一次不是用来点烟而是用来点一根生日蜡烛时,她恼怒地想。
不是这样的。
她应该与所有人都毫无干系地窝在骨灰盒里,而不是在这里搞什么傻得冒泡的生日惊喜。
可是——
周澧是值得的。
他选择了已经烂到根儿的她,居然还会因自己那条可爱的右腿感到自卑。
这么好的他,也值得所有好的一切。包括一个戒指和一个蛋糕,再加上妻子的一个生日惊喜。
康乐缓慢闭上眼。
只要……只要再多看看这个小瘸子……她就去死。
只要……再力所能及地多给这个小瘸子一点……幸福,她就去死。
她捧起蛋糕。
……
“……嘶!”
周澧突然发狠的咬她舌尖,逼迫康乐重新对准瞳孔的焦距看向他。
“乐乐——亲我……亲亲我……”
他的手指蹭蹭康乐的脸,已经哑了的声音放软放轻来求她。
康乐定神。
她伸手环住周澧的脖颈,踮起脚尖,吐出的呼吸就拂在他耳边:“做吗……老——公?”
周澧下身一紧,从头皮酥到脚底。
“乐乐……”
带着求饶意味的低语徘徊在空气里,黏黏糊糊地融在了康乐的肌肤上。
她凑上去轻咬一口周澧的耳垂:“做吧。”
话毕,一只冰凉的手就探进了裙子里。
那只手缓慢攀缘,最终附上柔软的双峰。
周澧珍之重之地轻缓揉捏,脸上两团红晕柔化他的轮廓,再加上漆黑眼珠里蒙上的一层雾气,简直引人犯罪。
可康乐没空欣赏周澧强装镇定的表情,体内一瞬间翻滚起的巨大渴望促使她扒在男人骨骼宽大的肩膀上低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