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俊泽给自己倒了杯啤酒一口灌下。
“贾雯吧,那天我看到她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姐也是关心你,她说话直,你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姐夫,我现在能说的就是我跟白姐清清白白,没有任何朋友以外的其他关系,至于贾雯,我已经拒绝她了。”
智俊泽有些烦躁,关于白芮的事他答应过不说与任何人,现在也不知如何解释。
他对白芮的感情他自己都没搞明白到底是同情、是保护欲、还是喜欢?
“你是成年人,我们相信你能解决好自己的事,吃饭吧。如果有困难,可以随时找我们。”
“谢谢姐夫。”
旭恒笑道:“都叫姐夫了,以后就别客气了。”
“好。”
智俊泽应道。又端起酒杯对其雨道:“姐,刚才我态度不好,对不起。”
其雨也端起杯子,与他碰了一下:
“我也语气不好。”
一餐饭下来,三人偶有闲聊,旭恒突然想起陈平仲前几日跟他说智俊泽要开火锅店,他接下了店里设计的事,隧而问他:
“听平仲说你要开火锅店,地址选好了吗?”
“选好了,平仲哥说他给我设计,我原本钱不够,他也入股了。”
关于陈平仲入股一事,二人今次还是第一次听说,其雨很是狐疑,陈平仲和俊泽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旭恒还好,早就知道这小子打的什么注意。
一脸早知道的表情,很淡定的点了点头:“嗯,他很擅长室内设计,钱现在够了吗?有需要帮忙的就说一声。”
“够了,谢谢姐夫,不会跟你客气的。”
旭恒又跟他说:“创业很辛苦,但是要坚持下去,还要注意身体。”
“嗯,好的。”
用餐完毕,旭恒借口去买单,提前离席,留了个空间与他二人交谈。
趁着旭恒离开,其雨悄悄问智俊泽:
“白芮手臂上的伤你知道吗?”
智俊泽霎时间脸色大变:“姐,你…”
“我无意间看到的,放心,我会假装不知道。”
智俊泽刚才的惊讶和紧张,其雨都看在眼里,不用再深问,这小子肯定知道一些事。
智俊泽一口气喝完杯中酒,又倒了一杯一灌而下。
其雨见他喝的急,上手阻拦:
“别喝了,有话说话,不想说就别说。”
智俊泽放下酒杯,眼睛通红,瞳孔冒火:
“姐,我本来答应过她不和任何人说,你既然撞到了,我就跟你说一下。”
智俊泽说着抽出一支烟,在其雨面前晃了晃:“可以不?”
其雨见他这样,也不拦着:“抽吧。”
智俊泽深深吸了几口,吐出好些个烟圈,不忿道:
“姐,她老公就是个畜生,赌博赌的没人性…欠一屁股债不说,还在外面瞎搞…”
智俊泽想了想,有些话还是难以启齿,烦躁的又吸了口烟,过后,将灰白的半截烟灰,像是弹掉恶心的脏物一般,大力的往烟灰缸里弹了弹。
继续道:“有一次,那畜生当街对她又打又骂,周边围了一圈人,愣是没有一个上前帮忙。我气的不行,打女人的男人就该去死,我当时真想弄死他。”
说着一脸愤慨,咬牙切齿的,就差挥拳头了。
“平时在医院看着她挺正常的,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不报警?”其雨问道。
“今年吧。报了有什么用?警察也就来调解调解,说是家事。完了打的更厉害。
而且那畜生打的还挺有技巧,不打脸,也没有将人打成重伤或致残,次次都是皮外伤,穿上衣服谁都看不见。我要不是那次无意间撞见,也不会知道,可就算如此也禁不住三天两头打,还逼着白姐去借高利贷,公然带着小三回家住。”
其雨听的很是震惊,虽然新闻里常常报道,但从没想过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认识的人身上。
“为什么不离婚?都这样了。”
智俊泽无奈的摇摇头:“碰上这样的无赖,想离也得离得掉。
听白姐说刚结婚那会还好好的,对家庭对孩子也很负责,白姐公婆人也不错。
后来这畜生染上赌瘾,挪用公款去还高利贷,被公司开除。白姐为了不让他坐牢,卖了他们的婚房帮他补上钱,才没被人起诉。可这畜生自那后不仅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干脆就天天混赌桌上了。
到了今年,又欠下高利贷,还认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三天两头问白姐要钱,不给或给少了就打。
你们医院护士工资多高你知道的。白姐提出离婚,那畜生不同意,还跑到白姐娘家大闹一通,说白姐在外面偷人。又在白姐娘家周围大肆宣扬,故意败坏白姐名声。
不仅如此,还厚颜无耻的从白姐弟弟和父母那里讹钱,又凶神恶煞的威胁他们,说白姐要是敢离婚就砍死她全家。”
智俊泽喝了口水,低下头,沉思片刻,抬起头,看着其雨继续道:
“姐,我找人偷偷查了那个畜生,发现他不仅赌博,最近还染上了毒瘾,和他那小三一起玩那个东西。
这件事白姐还不知道,我朋友说看他那样子应该刚玩不久。
我担心白姐出事,给她新找了房子,让她搬了出来,我不太方便天天接送她上下班,就找了一个女性朋友帮忙。
不怕你骂我,前几天,我实在没忍住找人揍了那畜生一顿,也给了他警告,不过我也不知道这次能消停几天,我劝白姐辞职带着孩子一走了之,可她顾虑太多。”
“那她手上那些新伤怎么回事?”
智俊泽苦笑道:“我也不能24小时跟着她,而且,她那人,很能忍,很多事也不会跟我说,怕给我惹麻烦。前几天是我冲动了,当着她的面揍人。又找了人教训那畜生,她怕我被报复,现在都刻意跟我保持距离了。”
其雨早已不是刚出社会的单纯小女孩,工作后在医院里各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没少遇过。
但白芮的遭遇还是让她嗔目结舌到半晌说不出话来,连着喝了两杯水以后,才恢复稍许平静。
虽很同情,但理智告诉她,碰上这样的人,如果不从根本上解决,旁人也很难帮到她。
“你不是说他吸毒吗?拿这个报警,劝白芮做个鉴定,保存好家暴证据,然后起诉离婚,想办法让她父母暂时躲起来。你问问白芮怎么想的,她如果真心想离,我这边找人帮她。
但如果她决心不够,也怕外人知道,你就不用跟她说我知道这件事,在她面前我也会装作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