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那晚最终发生了什么,因为两位当事人始终避而不谈,顾左言他,默契不提。
倒是陈平仲脸上鲜红的抓痕让旭恒笑了半天。
还特地当着陈平仲的面对智丹琼道:“丹琼,你的指甲该剪了,带孩子留指甲不好。”
说完还很不厚道的对着陈平仲露出八颗牙齿,笑容炎炎。
众人本就对陈平仲脸上多出来的印子好奇,而今听旭恒一说,心下秒懂。
自是默认他二人的关系,又都忍不住憋笑。
“你个没良心的,”陈平仲见他如此幸灾乐祸气不打一处来:“别笑了。”
说着,还自己摸了一下,很疼。
不过心里倒觉得,疼这么一下,破这么个相,也值了,至少目的达到。
其雨一眼就看出他俩之间的异样。
并且,智丹琼今天脸色阴沉,进了病房以后,只跟旭恒点了点头,一句话都没说过。
“丹琼,你跟平仲…”其雨把智丹琼拉到一边,克制不住内心的八卦之心,问她。
“没事,不熟。”智丹琼冷冷回道。
倒是陈平仲,顶着一张花脸,走起路来,那个春风得意,好心情不言而喻。
待这些探病之人全部离去,病房内又恢复了往日平静。
“平仲昨晚肯定做了欠打的事,他和丹琼,也不知道最后会怎样。”
旭恒想起陈平仲那张脸就忍不住好笑。
其雨也笑:“我看他被虐的甘之如饴。”
夫妻俩又说了一会话。
旭恒睡去,其雨坐在一旁看书。
——
日子就这么日复一日的过着。
旭恒在住了一个月院以后,终于告别了消毒水味儿,回到了家。
此时已是金秋九月,秋高气爽,凉意微甜。
其雨的肚子吹气球的似的,已经大到晚上都睡不好。
生产、医院等一应事宜,唐敏宇早已安排妥当。
旭恒现在已经开始做复健,每周去三次。
其雨怀孕虽辛苦,但次次不落陪他去。
自旭恒出院后,应阎怀山要求,夫妻俩每周都得参加家族聚餐。
阎耀远看在其雨肚子里那个的面子上,睁只眼闭只眼。
父子俩之间的裂缝无疑水火不容,难以愈合。
前两次聚会,因旭恒身体原因,其雨又稍许感冒,二人与阎怀山说了,因而缺席。
今儿正好又到周末,一早夫妻俩就收拾妥当。
吃过早饭,其雨给旭恒按了按腿,见时间差不多,给小李打了个电话,让他将车开到楼下,准备出发。
临出门前智玉芳照例啰啰嗦嗦嘱咐半天,怎么都不放心,特别是旭恒几点该吃药,有什么菜不能吃,事无巨细。
说的其雨烦不胜烦,怼她道:“妈,您这么操心,跟我们一块去吧。”
“我不去,他们家庭聚会,我去什么?”
“亲自照顾您女婿呗,”其雨讽刺道:“他到哪,您跟哪,这样就不会对我们不放心了。”
“说什么呢你,让你好好顾着旭恒,就这么不耐烦。我一丈母娘,成天跟着他算哪回事!”
“那不就得了,您担心那么多,您不累,我们都烦。”
智玉芳的心火眼看就要被其雨撩拨起。
旭恒赶紧出来打圆场。
“妈,您别跟其雨一般见识,看在宝宝的份上。”
说着还不断的给智玉芳使眼色。
心里想的却是,别气我老婆呀。
智玉芳立马败下阵来:“你以为我担心你,我是担心孩子和旭恒。”
其雨不想和她吵,推着旭恒出了门。
唐敏瑜又给他们换了一台车,特地改装过的,为旭恒量身打造。
其雨没拒绝,有啥好拒绝的,都是为旭恒好。
她可没那么矫情,给了就接着,现在想通了。没必要在一些小事上和唐敏瑜对着干,苦的只会是旭恒。
到了大院,人都来的差不多,又是热热闹闹的一天。
闫泽宇一见其雨进来,迈着小短腿“哒哒”的跑向其雨,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婶婶,妈妈说你肚子里有个小弟弟,他什么时候出来跟我玩呀。”
“泽宇,你慢点,别撞到婶婶。”靳宁跟在生后喊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明眼人都知道二叔有多紧张其雨肚子里这个孩子,真有什么闪失,可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指不定闹出什么。
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靳宁刚说完,上前拉开阎泽宇,
阎耀远的微怒的声音,自楼上响起。
“看好孩子,跑什么!”
一句话出口,整个大厅针落可闻。
众人大气不敢出,阎耀远话是不重,可脸色难看至极,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连孩子的气都生。
对其雨的紧张溢于言表,毫不隐藏。
靳宁点了点头:“知道了,二叔。”
其雨觉得很过意不去,对靳宁道:“别往心里去,我没事的。”
靳宁笑了笑,在这个家,没有几个人不需要看阎耀远的脸色行事,就连她的丈夫都不例外,她又哪来资格将其态度放置心上。
阎泽宇已经被吓得眼泪汪汪,一颗颗往下掉,瘪着嘴,却又不敢放声哭出来。
只是,打那后,再不敢靠近其雨。
阎怀山出院以后,人反而比以前越加精神。
身边时时跟着保健医生与护士,每日早上会在医生的建议下做些适当的运动,或者走一走。
见其雨和旭恒进来,脸上笑意盈盈,很是高兴,对其雨招手道:
“其雨,快跟旭恒过爷爷这来。”
还没到饭点,大家这会子都在客厅聊天,或是带孩子在花园玩。
其雨推着旭恒过去,阎怀山身边坐着一个陌生女子,见他俩过来,站起身,巧笑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