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气了。”陈万君坐下,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两杯水,递一杯给郭丽萍:“他年纪不小了,这些事让他自己决定。”
“我还不是为了你。”郭丽萍没接他递来的水,又气呼呼的坐下。
“我马上就退了,到了这个年纪,很多事也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干不动了,
人要服老。”
一句话,气氛沉默下来。
是呀,人要服老。
曾经的辉煌终要落幕。
“老陈,你说我是那心狠的人吗?”郭丽萍又一次在丈夫面前落泪:“我只是不甘心,你说我这么优秀的儿子,怎么就得娶个带着孩子的二婚女人。
我不甘心。”
陈万君朝她挪了挪屁股,靠近,抬手搂住她的肩:“我知道,但是你也希望他幸福不是。”
“他在毁了自己。”
“你觉得是阎家门楣高,还是我们?”陈万君不答反问。
郭丽萍抬起头,诧异的看着他:“当然是阎家。”
他们家在阎家面前就不够看的,好吧!
说难听点,陈君山还是靠阎怀山起来的呢,不然就他一农村孩子,弄走到今天?
“阎耀远都能同意,我们这样的又何必调高来卖。”
陈君山摆出事实,就他们家给人阎耀远提鞋都不够,旭恒还不是娶了其雨。
“这哪能一样。”郭丽萍白了他一眼:“智丹琼能跟其雨比?
不说学历那些,其雨可没有结过婚生过孩子。”
“要按门当户对,我们这样的家庭在阎家面前都是小门小户,何况其雨家那样底层还是单亲的家庭。”
其雨是没结过婚生过孩子,可其雨家跟智丹琼家也没法比呀。
人智利伟好歹大小也算个企业家。
听说在曲河当地口碑还不错,这两年干的越来越好。
“你到底想说什么?”
“阎耀远能想通的事,我们也该想通。
话又说话来,智丹琼的家庭并不差。
她有一个好父亲。”
“你查过?”
陈君山摸摸鼻子,不答。
站起身:“不早了,洗洗睡吧。”
“哎,还没说完呢,你以前不是说不许陈平仲找商人家庭的孩子吗?”
“那会我还没退休,现在干不了俩月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没有回卧室洗洗睡,而是钻进了书房。
拿出了一个相册,看着里面还是孩童的陈平仲,以及意气风发的自己。
时光催人老哇。
眼看他就要退了,心中万般不舍,却必须无奈接受。
老骨头了,该退不退,会被人收拾。
他虽一早认清了这个现实,但真到了这一步,心里还是难受。
在妻子儿子面前表现的坦然,关起门来,一支接一支的抽烟叹息。
因而绝口不提,他在知道智丹琼的存在以后,利用职务之便,第一时间将她查了个底朝天。
结果令他还算满意。
智利伟是个有能力又拎的清的,事业做的可以,在商人里算是少有的踏实,又做到了干净。
虽说人生在世,没有绝对的干净,但能做成这样,说明这个人不贪心。
加之他现在也要退了,商不商人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以前不愿陈平仲跟商人家庭结合,怕的就是对方利用他的影响力和关系做一些违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