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他跟智利伟提过,还被智利伟骂了一顿。
后来才知道,承包食堂的人是厂里二股东的小舅子。
这二股东跟智利伟合作多年,这人有其他生意,厂里的事基本不管,这也是他们老早谈好的,他没有经营权。
但人投了这么多钱在这,能真的啥事都不管?
怎么可能。
肯定要插些自己人,很多油水也都是要便宜自己人。
智利伟能走到今天自是很懂平衡之道,只要对方在大方向上不干涉,不指手画脚,其他像财务,采购等重要部门安插对方的人,他也能大门敞开。
不过是些眼线,只要决策权以及核心掌握在他手上就好。
他行的正,也不怕对方监督。
可智俊泽年轻呀,他就觉得智利伟迂腐,父子俩在很多理念方面都有分歧。
这也是智利伟不敢一开始就让他走向管理层的原因,太鲁莽,还需要历练。
看了眼身后的厂房,通过这些日子以来对工厂的了解,他对父亲突然升起了一股敬佩之意。
想他白手起家,走到今天,实在不易。
小时候不懂事,总怪父亲成天忙,不着家,现在才能理解父亲的不容易。
他来厂里才一个多月的时间,不说别的,光是管这千把号人,想想都觉得头痛。
曲河又是小地方,厂里的人事错综复杂,各种群带。
像那些坐办公室的好岗位,不是县里、市里领导们的亲戚或朋友,就是股东的亲戚。
没背景没关系的,只能在车间里干着最重最累的活,拿着薇博的薪水。
跟这些工人混熟了以后,他越发的理解和心疼秦未。
想着她也是从底层熬上来的,在遇到他以前,必定吃过不少苦。
脑海里想着秦未,人已行至车棚,将小电摩推出来。
帽子围巾带好,只露出两只眼睛,跨上车,上了路。
骑了约7分钟到了县城,整个人都快冻僵。
车子在一家大同刀削面馆前停下,这家店的刀削面他百吃不厌,都快成了他的私人食堂。
一来二去,混成了熟客。
那老板一见他进门,就热情的跟他打招呼:“小智,还是两碗小份的牛肉刀削面吗?”
大份的两份他吃不完,一份不够吃。两个小份刚刚好。
“嗯,再加两个肉丸子,一个卤蛋。”
此时店里已经快要坐满,好在靠收银台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位置。
他点完餐快步过去,人一坐下,烟就掏了出来,隔壁桌有两个老烟枪,正吞云吐雾,好不快意。
本来就憋了一下午,难受的紧,他一进来就闻到了烟味,哪还忍得了。
也就顾不得场合,抽出一支,自顾自的点燃,一边抽,一边掏出手机给秦未打电话。
刚下班不久的秦未这会子正在地铁里挤着,人山人海的,挤得她都快动弹不了。
电话在包里振动好久,一直没发现,一手抓着扶手,一手拿着书,正看的津津有味。
突然衣服被人扯了一下,站她旁边的姑娘提醒道:“你手机振动了很久。”
人太多,她的包就顶着人家,手机一动一动,她没反应,人家到是感应到了。
说了谢谢,合起书放到包里,顺便拿出手机,打开一看,是智俊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