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师弟笑出了声,他转过身来,盯着白扬,“你和白礼昀长的真像,连性格都很相似,不过你和他比,还是嫩了点。”
白扬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他像是因被人如此直白的打量,而感到不自在一样,微微偏了偏脸,脚步往旁边小幅度挪动。
袁师弟饶有兴致的随着白扬的挪动,变幻着位置。
他现在只想大笑出声,这些年被白礼昀逼的狠了,到现在实验还没有完成。
他感觉的到,他的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
袁师弟恨得不行,他何曾看过白礼昀这样稍显软弱的姿态,一时间,白礼昀的脸,和白扬的脸重合,他心里只觉得畅快酣然。
白扬看袁师弟已经不知不觉站在了数字坐标上显示的位置,便站定没有挪动了。
袁师弟这时也回过神来,他悠闲的靠在身后栏杆上,懒懒道:“小师侄,把七彩祥云玉符笔借给师叔用用。”
说完,语气蓦然一变,变得森冷阴然,“不要逼我动手,代价你承受不起。”
“如果我说“不”呢,你打算让我付出什么代价?”白扬神色间带着好奇的问道。
“年轻人有点好奇心是好的,但把命玩丢了,可就谈不上有趣了。”
“船票是你寄给我的?”
“是。”
“昨晚摸进我家里,还把我家花园挖的一团乱的人是你?”
“呵~~~。”
“夺寿、昙姬木偶还有命悬一线这三件事,幕后人是你?”
“小家伙很聪明嘛。”袁师弟虽是笑着说出这句话,但眼神里闪动着疯狂的嫉妒。
这三种术法,他是在六十多岁的时候,才学会的。白扬才二十岁啊,就已经参透勘破这些术法了,这就是天资么?
白家三代人都让他觉得如此的讨厌。
“你害了那么多人,心里内疚吗?做噩梦吗?我们风水师也讲究累积功德,你觉得你下辈子会投胎做个什么东西?”白扬一直在想方设法的跟袁师弟拖时间,下一次再让袁师弟站在现在这个位置,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一次,白礼昀一定不会错过。
白礼昀让他等,那么他就等,白扬想知道白礼昀到底会做什么,袁师弟又会有什么下场。
袁师弟勃然大怒,他重重哼了一声,“杀一人是为罪,屠万人是为雄。”
白扬冷笑,“你把自己跟古代保卫国土家园、斩杀入侵外敌的将士们比,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你做了这么多坏事,为什么没有报应?”
袁师弟难看的脸上,露出一丝得色,有什么困难的,混淆天听不就行了。
他刚这样想,就听白扬道:“你利用命悬一线之术,跟别人交换八字,你夺取他人运气,即便有报应,也都报应在那些被你夺了运气的倒霉蛋身上,是不是?更何况,无数人的运势聚焦在你的身上,天道早已分辨不清你是谁,它要把报应报在谁身上了对不对?”
袁师弟目光噬人的盯着白扬,他的底牌一张张被白扬揭开,他感觉到自己就像没穿衣服一样赤果果的站在白扬面前,任何弱点都暴露于眼前这人面前。
是时候了,该是让对方闭嘴的时候了。
他的手缓缓的伸向腰后,只要拿出那件东西,他千辛万苦耗尽十几年才炼制成功的东西,原本打算用来对付白礼昀的东西,先让眼前这张,跟白礼昀相似的,让他痛恨的脸消失也不错。
就在这时,袁师弟突然听到白扬道:“就算我老老实实的奉上玉符笔,你也不打算放过我的吧。”
袁师弟愣了一下,脸上浮现一丝诡异残忍的笑,这小家伙挺聪明的嘛,只不过明白的太晚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袁师弟手将将摸到腰后那东西的时候,一只黑脚信天鸽打甲板上低空掠过,更巧合的是,它洁白如云,呈齐整弧形的半边翅膀,刷过袁师弟的双眼。
袁师弟惨叫一声,下意识的放弃手上原先的动作,用双手捂住眼睛。
当他在意于双眼的疼痛的时候,他不知道,他命中劫难即将来临。
邮轮转向,晃的人东倒西歪,海上狂风好像也跟他过不去,一阵飓风划过,原本就被晃的稳不住身体,刚好站在栏杆边的袁师弟,身子倾斜,栽进大海······
站着十米外的保镖急忙奔去营救袁师弟,但他却劲直跑向白扬。
容熹骇的神魂俱裂,这个人、这个人,他是想跑动中将白扬也带进大海!
“快跑——。”容熹大吼,与此同时,他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白扬,并且伸长手臂,想要抓住保镖的衣服,阻止他的动作。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后启动脚步的容熹,竟然成功追上了保镖,并且成功抓住了他的手臂。
白扬是第一次做邮轮,邮轮东摇西晃的时候,他只觉心都快被晃出来,嘴里一阵恶心,头脑发晕,一阵狂风过,吹得白扬眼睛都快睁不开,但他的眼角余光却目睹了袁师弟栽进海里的全过程,他牢牢抓住栏杆,以免自己也站不稳步袁师弟的后尘。
脑海里只晃荡着三个大字,结束了。
正当白扬以为安全了,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却听到了容熹撕心裂肺吼叫的声音。
“快跑——。”
眼看着穿着黑西装的保镖强势的,快速的,逼近,白扬脑海里冒出来的念头竟然是,早知道多和容熹一起锻炼身体就好了。
他是典型的身体反应跟不上大脑反应的人。
白扬知道自己要跑开,但他的身体动作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