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没什么大不了的，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

她满脸愤怒的样子，哼道：“就凭你的条件，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别忘了，你现在也是修道者了，大可以找到比那只死土鳖强得多的男人……行了行了，为这种人难过太不值得了。”

突然，车门被拉开了。

玄月提着打包好的饭菜，站在车门旁边：“吃饭了。”

“谁让你送来的？”

二小姐泼辣的性子使了出来，瞪着大眼睛喝道：“我跟餐厅订的饭，让服务员送来，你是服务员吗？”

换做以前，玄月早就跟她针锋相对了，今天她出奇的没理沈霓裳。

她目光落在沈暮云身上，不知为什么很心慌。

那种感觉就好像……

好像偷了不属于她的东西一样。

尽管她是个性格暴躁的女孩，但她并非蛮不讲理那种：她很清楚，自己跟凌霄之所以发展到这一步，完全就是阴差阳错，绝非是真正出于感情。她知道凌霄喜欢自己，但她更加明白凌霄对自己的喜欢，比不了对沈暮云的感情，关键她和凌霄的关系，还受到道门禁令的制约。

总之，无论在感情上还是受到的约束上，相比沈暮云她都处于劣势。

说难听点，当她单独面对沈暮云的时候，感觉自己就是个小偷，是个夺走对方男人的小三。

“你都知道了？”玄月低声问道。

“哎呦喂！”

沈霓裳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写满愤怒和讥讽：“我明白了，你是来示威的吧？得！你现在梦想成真了，终于夙愿得偿达到目的了。可我就想不明白了，身为小三哪来的脸跑来耀武扬威，你们清微门教出来的女人，就是专门抢别人男朋友？”

“你……”玄月勃然大怒。

“霓裳！”

出声何止妹妹的毒舌攻击，沈暮云扭头看向玄月，淡淡一笑：“希望你能照顾好他。你放心，我和霓裳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沈家人从不会对朋友落井下石，这一点你不用怀疑。”

“朋友？姐，你把她当朋友？笑话！”沈霓裳激怒万分。

“她帮过我们救过我们，不是吗？”

“可是……”

“霓裳，别说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玄月终于鼓起勇气，说道：“你不了解当时的情况，他是身不由己的，他真正最喜欢的人……”

“这种事还有身不由己？笑死人了！”二小姐冷笑。

“玄月小姐，不用再说了，我祝福你们。”

挤出一抹勉强的笑，沈暮云轻轻说道：“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

玄月还想再解释，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暗暗叹了口气，把打包饭菜放在座椅上转身离开。

刚走出几步，她突然停了下来，没有转身：“沈暮云，你我从小到大所处的环境完全不一样。我知道，对你而言这种事很难接受，但我不妨告诉你，即便你退出了，既然我真的能跟他走到一块，你以为我会是唯一的？”

“你怎么还不走？”沈霓裳怒斥。

“修道界并没有俗世中那些条条框框，更没有规定男人只能有一个妻子——他太优秀了。”

没有理会二小姐的呵斥，玄月继续说道：“一个男人如果太优秀，就会有无数女人主动靠近他。修道界没有法律约束，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本身也不是一个绝对专情的男人，所以……哪怕你退出了，他将来还会有其他女人。更何况，我跟他的关系见不得光，是违背修道界禁令的。说得难听点，至少目前看来我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充其量只能是个地下情人罢了。”

沈暮云愣了愣，喃喃道：“你想说什么？”

玄月依然没有回头，无奈苦笑：“以你的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你退出，会有其他女人替代你的位置，但那个女人八成不会是我，言尽于此。”

说完，她没有停留的离开了，走向不远处的饭馆。

看到她的身影消失，沈霓裳怒气冲天：“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脚踏几条船，这种不要脸的事还能说得光明堂皇，真有她的！”

“她说得没错。”沈暮云呐呐道。

“姐？”

“我们所处的环境不一样，接受的教育和思想不一样。”

沈暮云幽幽叹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可是……我只是个普通女人，一个生活在现代社会的女人，她或许能接受那种事，而我……”

她亲眼见证了爸爸对妈妈的爱。

那种爱是纯净的，专一的，是至死不渝无法替代的，而她所期待的同样是，这种只属于彼此的爱情。

她是修道者。

但她并非自幼生活在道门，她接受的是现代社会教育，她无法接受自己的男人，跟其他女人不清不楚。

在她的爱情观里，男人和女人都只能有对方一方，她即便真的爱上了某个男人，如果对方有了其他女人……

她，宁愿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