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

卡洛娜的声音再次传来，她大声嘶喊：“她是为了帮你复仇，才加入血族的！伊势神宫是被她毁灭了！”

咚！

仿佛一声惊雷在脑海中爆裂。

如果说刚才只是没感觉到，杀死仇敌的开心激动，那么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只剩下无比的震惊。

她是为了复仇才回归血族？

可她为什么一次次要杀自己？

不对！

每一次行动，甚至包括血族陈兵边境，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换言之，从头到尾她可能都不知情！

“妍妍……妍妍……”

他傻呆呆的喊着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下一刻他发疯似的冲过去，抱住心核被奔月剑摧毁的舒妍，泪水瞬间迷茫了双眼：“不要死……我不知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以为……”

纵然血族拥有无与伦比的生命力，然而心核被摧毁依然无药可医。

她还没死，却已奄奄一息。

她注定会死，不过的时间问题。

“你……没有杀我父母……”她一边吐血一边在笑。

“我没有……没有……”

凌霄的精神几乎彻底崩溃了，他大声嘶喊：“有人在暗中操纵我的思维……别说话，一定要活下去，一定！”

他发疯似的取出各种治疗符篆，不管不顾的丢在舒妍身上，只可惜上清道宗的治疗之术并非万能。

有些伤，治不了！

“能看到你……真好……”她笑颜如花，生命力疯狂流逝。

“不！不！”

凌霄紧紧抱住她，泪如雨下：“我不要只是见一面，我们要一直在一起，要一辈子在一起的……活下来，求你……求你……”

世间没有神灵，这一点凌霄始终都是知道的，所以就算祈求满天神佛，也不可能得到拯救。

相爱相杀，何其悲哀？

因为躲在暗处的黑手，原本他们早就该相见，原本相见后应该你侬我侬，结果却变成不死不休的厮杀。

“我爱你……”这或许是她最后一句话。

噗！

一大口鲜血喷薄而出，愤怒、悲哀、痛心、无能为力，无数的负面情绪混杂，让他已经陷入崩溃边缘。

自己以为她背叛了彼此的承诺，以为她自甘堕落跟血族为伍，以为那一次次针对自己的暗杀，都是她在背后策划的，原来……

这个女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自己报仇，而自己却亲手杀了这个，为自己付出了一切的女人！

“没事……没事……”

他突然笑了起来，脸上身上都是鲜血，有她的血，也有他自己的血，他却笑得那么温柔安静。

“是我对不起你……我欠你太多太多，还不清了……”

早已收起的奔月剑从天灵喷出，慢慢往下移动过来：“妍妍，我来陪你……这是我欠你的……”

“凌霄！”

卡洛娜怎么都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一步，她很清楚凌霄要做什么：“你疯了是不是？停下！不要！”

她迅速拔出龙之剑，一道剑芒遥空飞来直击奔月剑，她要阻止他的疯狂举动，她不能让他死！

砰！

龙之剑刚碰到奔月剑就被震飞，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下，她根本不可能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