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毫无征兆的怒极反笑，凌霄指着她咆哮：“我今年还不到三十岁，怎么可能是神话传说中，活了无数年的传说人物？我是被我师父捡来的孤儿，我从小就是人，我修炼的是灵力——我像妖吗？你就算说谎也的有点谱，你当我会相信这些鬼话？我不是什么尊主，更不是什么东皇太一！”

“您……”

“不管你编这些鬼话是什么目的，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你的目的不可能实现，死了那条心吧！”

“不是……我……”

“怎么样？”

凌霄愤怒无比的等着她，吼道：“编不下去了？想要杀人灭口吗？来啊！要么杀了我，要么从我面前消失！”

“尊主，您为什么就不相信……”

“你到底杀不杀我？不杀我就走了！”

“尊主，您不能走，您……”

“后悔了？”

奔月剑咻地一声飞出，凌霄身形一闪跃上飞剑，头也不回：“以你的能力随时可以杀我，要么杀了我，要么我现在就走——后会无期！”

凰宓本想追上去，但不知为什么最终没有动，只是呆呆的看着凌霄，脚踏飞剑飞速远去……

凌霄双眼一片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跳，好像愤怒到了极点，又好像处于情绪激动的暴走状态。

他在前面拼命的御剑飞剑，凌昊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

先前本来就是灵力耗损太多，这才降落下来的，所以根本用不了多久，仅存不多的灵力就耗尽了。

凌霄咻地一声落了下去，刚落到地面上，紧随其后落下的凌昊，低声说道：“你其实已经有点相信了，对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信了？”凌霄变得非常暴躁。

“如果你不信，就不会情绪失控到这种程度，不是么？”凌昊苦笑道。

“我不信！”

凌霄猛然转身瞪着他，大声咆哮：“你懂什么？我不是相信而是生气，懂么？我是修道者，我是人，从小师父就教我要斩妖除魔，那个妖女却说我是妖——她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和判断力吗？来！你捏一下，我身上有羽毛或者毛皮吗？我有用幻术掩饰妖体吗？我的能量是妖力吗？瞎扯淡！”

凌昊没有真的去捏，而是盯着他说道：“所以我说你是有点相信。无论从任何方面来看你都是人类，跟妖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但是……就因为如此你才没有全信，但你内心还是信了一些。”

“信可屁！你都说我跟妖没有半点相似之处，我为什么还要信？”凌霄大怒。

“因为你很清楚一点，以她的身份没必要骗你。”

凌昊苦笑，喃喃道：“她一开始明明要杀你，结果就算你要帮严流川对付她，她都没有表现出杀意。正如你所说，这世间没有清心寡欲的人，奔月剑就不说了，她明明认出了你的九黎壶，知道九黎壶是圣器，怎么可能没有半点觊觎之心？如果她不是非常肯定你的身份，这些全都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你……”

“你应该杀了你我，再夺取我们的兵器宝物，可她并没有那么做，以她的身份地位更没必要骗你——谎言不会给她带来任何利益。所以，虽然很多方面看来无法理解，但你心里却有些信了，只是你不敢面对不敢相信。你是修道者，你从小接受的教诲就是斩妖除魔，如果当你发现自己是妖，这样的结果……”

“闭嘴！别说了！”

凌霄用血红的双眸瞪着凌昊，一字一顿的咬牙道：“我是人类！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好吧……你是人类……”凌昊无奈。

“你的语气是什么意思？”

“有病吧你？”

凌昊用那对没有眼珠的黑窟窿，盯着凌霄喊道：“你是什么东西，对我来说没什么不一样，反正我也不是人。更何况，虽然她的做法疑点重重，感觉像是真的一样，可问题是你自己也说了，你的身体是人类躯体，你的能量是灵力，你没有一丁点儿跟妖沾边，还有什么好纠结的？莫名其妙！”

听到这番话，凌霄双眸中的血红消失了，他顿时欢喜起来：“对啊！看起来她没理由不杀人夺宝，让我感觉她说得跟真的一样，但或许是为了达到某种，我们猜不到的目的呢？哈哈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