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上前两步微微的搂住了沈长勋的肩膀,见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拒绝自己,而是非常乖顺的依偎在自己的身边的时候,心中大喜继而又涌起来了千万般数不尽的柔情和痛惜来。
“那个毒妇!你放心……”
“放心?臣妾如何放心?”沈长勋伸手慢慢的推开了沈宁,退出两步,慢慢的跪了下去。那娇柔的身段像是一朵婷婷袅袅的芙蓉花,静静的盛开在落满星辰的水面。
又像是江南烟雨里的青青柳树,在春日里,朦胧而灿烂的春风中伸展腰身。在大红色的灯笼光芒的映照下,显得曼妙而绮丽。
“皇上您不是不知道皇后娘娘的性子。如今臣妾入主凤阳宫,本就是蒙皇上厚爱,臣妾本应该万死不足惜。可是臣妾舍不得。臣妾跟皇上的往后才刚刚开始,臣妾不想就这样结束在这里。皇后娘娘只要一日在后位,就绝对不会放过臣妾,甚至于放过臣妾身边的人!”
她的话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咬的可以妩媚甚至带着几分凄楚,到最后的声音像是一道道的刻在了沈宁的心上一样。
他 沉默了许久,说道:“传旨,废后。”
说罢又转过头来看着陈光毅:“陈光毅,你是好手段。不过我也想告诉你,你以为绊倒了萧天雪就能够让你的女儿顺利立后吗?朕不是傻子,也不会任由你摆布。告诉你吧,没有了尉迟大夫,朕就没想过在受制于谁。”
说罢便扶着沈长勋进宫去了。而距离萧天雪被下大理寺狱交审不过两天的时间,沈炼便被从牢狱之中放了出来。只不过,这个昔日里一直威严非常的王爷,眼神却变得涣散痴傻起来。
苏悦芯急切的想要出宫去见许久未曾谋面的夫君,但是却奈何儿子长勋如今也深陷深宫之中。
用药瞒过皇帝,也只不过是一时一刻的事情,可是到底这种事情可一可二却没办法再三再四。
“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长勋。你爹爹如今被送到了医馆医治,可是直到现在我都不曾见过他一面,我心里面难受的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些不安。”
沈长勋正坐在镜子前面擦头发,因为身份特殊的缘故,他从来不让任何人伺候自己沐浴,甚至严厉命令那些宫人在自己沐浴的时候,不得随意走动,凤阳宫的宫人鲜少看到这样色厉内荏的沈长勋。
因而都心中惶惶不安,但是却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他走到苏悦芯面前,沉声说道:“母亲,我已经安排过了,宫里面父亲留下的人也都搭上了线,到时候让青青跟您一起走,您先不用管我。我自己自然有法子脱身。你出去之后便带着父亲立刻离开。”
苏悦芯的眼眶红了起来,儿子已经长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说话做事跳脱的小儿子,似乎在这冷酷无比的宫里面一瞬间成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