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雪凌走的远了,凌楚恒才快步回到了房里,屏退了屋中的丫鬟婆子,坐在了床沿上,握住了于氏的手,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于氏用力抽出自己手,眼角滑落出泪水,偏过头去望着床里,低声呜咽道:“我这是何苦?这是何苦你还不知道吗?”
“我那日也只是看到四弟妹的表现,那样随口了说,你怎就当了真了呢,咱们夫妻十,几年了,我的心意莫非你还不明白吗,何苦至此呢。”凌楚恒轻轻掰着她瘦弱的肩膀,语气也已经哽咽。
“哼,你的心意?你的心意我应该早就看清楚的,可恨我蠢笨的傻了十年笨了十年啊,我以为我那样能博得你几分的情意罢了,孰不知,我竟是大错了。我每日小心做人,委屈自己,我是为了什么啊,我不过是为了你平平安安的,为了欢儿有个好归宿,为了允儿能有个将来,我何曾电那样做,母亲的说的话,我一句不敢驳,她吩咐的事,我尽全力做到最好,可那又有什么用呢,都敌不过她一个微笑吧,你说,我这样有什么意思呢?”
于氏猛的推开了凌楚恒,背身太在枕头上,哭着,很是悲哀。
凌楚恒轻柔的将她揽在怀中,喃喃的说道:“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我只是看她那时的笑,想到了那时刚刚嫁进府的你啊,我对她真的绝对没有别的心思啊。”
“我知道,都是我没用,是我让你日日费神的,没有一日安生的过日子,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这些年来,你心中的苦我比谁都清楚的,可是我不得不去争啊,不然咱们都是死路一条啊,母亲是个顽固的人啊,你在她那里受了委屈,可她是我的母亲啊,我又能说些什么呢?你多担待她一些吧。”
于氏哭了半天,猛的抬起头来,一又泪眼直直的盯着凌楚恒,字名清晰的问道:“我为你受任何委屈我都心甘情愿的,但你敢发誓吗,你对她果真是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吗,她的才情,她的聪敏,她的美貌,你果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吗,我不信,我真的不信,所以我恨她,非常的恨她,当她嫁进王府的第一天,我就恨她,她凭什么可以笑得那样灿烂,她为什么可以不理会四弟的从多美妾,她为什么可以不怕王妃的唯我独尊,她为什么就不用看人的眼色过子呢,为什么呢,我的娘家的地位比她高啊,为什么她有的我没有,她敢做的我都不敢,每见她一次,我都觉得她的存在是对我巨大的讽刺,我缩着身子做人,十几年来在凌家淡漠的就如空气一样,而她一来就光彩照人的,有太妃的宠爱,有相公的疼爱,就是王爷也对她刮目相看,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就成为了凌家谁都不能敢惹的四少夫人了,凭什么啊,你说,我能不恨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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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楚恒的脸色苍白而凄楚,有泪涌上他的眼圈,他被于氏的一句句凄凉之语压得抬不起头来,他确实不敢看她的眼睛,她的话,他真的一句都驳不了的,她的所有痛苦,他不能替她承担,而最让他不能承受的是,他自己才是于氏真正痛苦的根源啊,如果没有自己,她还会是个善娘,贤慧的女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