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舒婉,萧逸便第一时间赶回了玄医门,满门宾朋,让萧逸生怕有任何纰漏,因而不敢有片刻的耽搁。
只是,山门近在咫尺之际,却是眼见着一道光华,从门内激射而出。
乃是一人,御剑飞出。
萧逸定睛一看,却发现,那人竟是白梦溪。
只是,此刻的白梦溪,耷拉着脑袋,似有无尽的挫败和愁苦。
这等表情,令萧逸心头一动,却也即刻高声叫道:“白兄慢走!”
白梦溪刚刚失魂落魄一般,竟是没有看见萧逸,如今,听得萧逸一叫,倒是吃了一惊。却也即刻停住了飞剑,面上有着些许不自然的神色,冲着萧逸微一抱拳说道:“原来是萧门主。”
萧逸御剑到了白梦溪之前,倒是笑着说道:“白兄能来为犬子道贺,萧某感激不尽,正想借此机会和白兄饮酒论道,怎知白兄竟急于离去,莫非有什么麻烦不成?”
白梦溪闻听萧逸此问,却是叹了一口气,冲萧逸再度一抱拳,面有愁色说道:“哪有什么麻烦,萧门主多虑了。”
“呵呵,白兄,时候尚早,不若和萧某再饮几杯,把心中不快,和萧某说说又何妨!”萧逸笑着说道。
说完,一驭飞剑,带着白梦溪,直直落入山门,那山腰凉亭之内。
白梦溪垂头丧气,却也在萧逸对面坐下了,眼神却是不自觉地向山下某处瞟了一眼。
“怎么?我门内有令白兄不悦之事物?”萧逸顺着白梦溪的眼神看了一眼,笑着问道。
白梦溪收回了目光,沉吟了好一会儿,终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萧门主,说来惭愧,白某此番前来,一来为贵公子道贺,二来,则是,则是为了了却一番心事。”
“哦?”萧逸眉头一挑,却是手一翻,从方寸葫芦中拿出了一瓶好酒,两个杯子,一边斟酒,一边笑着继续说道,“萧某可否一闻其祥?”
白梦溪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萧门主,白某先恕个罪,无意冒犯,实在是情非得已。”
“哦?莫非,白兄的心事,竟与萧某有关?”萧逸递过了一杯酒到白梦溪手边,笑着问道。
“萧门主并非常人,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实不相瞒,白某此番前来,多半是为了见一见九儿姑娘。”白梦溪把那杯酒一饮而尽,苦笑着说道。
萧逸闻言,却是根本没有半分吃惊,端着酒杯,浅酌慢饮,并没有说话。
白梦溪自己拿过了萧逸的酒壶,自顾又倒了一杯酒,叹了口气说道:“不瞒萧门主,自从上古废墟,第一眼见了九儿姑娘,白某就惊为天人。可是,奈何,却听闻九儿与萧门主乃是双修道侣的关系,在下深恨相见太晚,竭力压制情感,然而,却依旧是无法自拔,对九儿姑娘日思夜想,茶饭不思。思前想后,终是忍不住来此,来见九儿姑娘一面。 就想着管他见过之后,这颗心或生或死,终究是有个着落,不再每天悬着一颗心。”
“呵呵,那么此刻,白兄之心,是生是死呢?”萧逸饮尽了杯中酒,笑着问道。
“心如死灰!”白梦溪苦笑着说道。
“哦?何出此言?”萧逸为二人又斟满了酒。
“不怕得罪萧门主,不瞒你说,白某刚刚去找过了九儿姑娘。”白梦溪直视着萧逸,沉声说道,似乎已然做好了萧逸翻脸的准备。
可是,萧逸却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原来如此!看来是结果不妙啊!”
白梦溪没想到萧逸如此淡然,错愕了一会儿,却是终于继续说道:“不错!”
“九儿怎么说?”萧逸淡然问道。
白梦溪狠狠吸了一口气,才终是痛声一字一句说道:“九儿姑娘说,很同情我心魔横生,但愿我早日摆脱心魔,重归清静菩提心。”
此言一出,白梦溪一张英俊的脸,忍不住又是一阵抽搐,可见这句话,对白梦溪伤害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