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媒体记者为搏噱头,用了这样的报道题目:“沈旬与粉丝反目闹至法庭”但是新闻出来后,简直被粉丝的反应打了脸,这哪里像反目撕破脸的剧情啊!没看见粉丝们都和睦一团拼命道歉吗?
杨安找了个好的角度,替谢拾拍了张病怏怏的病床照,特意将胸口的绷带和左手的石膏以及脖子上的绷带拍进去。
照片上的谢拾面容英俊,但脸色苍白略显病弱,无可挑剔的五官比寻常要瘦削了一些,手背上扎着白色的针管——
简直激发起了所有粉丝的母性保护欲!
既然出了车祸,本来就够轰动了,杨安也不打算低调下去,发了谢拾的照片的微博一下子被顶上热门,紧接着又从谢拾前几天的舞蹈视频里截了几张动图,和这张病照排在一起。
两者对比,舞蹈视频有多生机满满,这张病照就有多引人怜惜。
这下少见的一些说风凉话的路人也闭嘴了,人家都受伤了,还来踩一脚,至于这么不道德吗?
粉丝则哭着喊着心疼道歉,表示要痛改前非。
不管怎么样,这场风波终于逐渐平息。
张萌萌也看到了沈旬的新闻发布会,去医院探病时刚好碰上了从外面回来的沈旬。
多亏了沈旬现在是新闻焦点中的焦点,她一路驾车开进停车场,又从侧门走进医院,居然没有一个记者发现她。
“你去家里把衣物打包一下,我晚上在医院这边陪着。”沈旬一只手臂夹着布偶,将钥匙递给李哥,转身朝病房走去。
李哥错愕地待在原地,问:“谢拾有助理有经纪人,还有专门的陪护人员,你待在这里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沈旬漠然道。
张萌萌刚好从电梯里出来,听见了这样一番话,对沈旬打了个招呼。
联系沈旬在新闻发布会上的宣告,她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却并不点破,只是笑着道:“你要是待在医院的话,可得小心点,不然一不小心明天又上了娱乐头条。”
沈旬看了她一眼,说:“谢谢。”
两人都是聪明人,怎么会猜不到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和沈旬拍戏时,张萌萌只知道沈旬和谢拾关系异常的好,但是现在看来,两人之间或许另有关系。
其实这也并没有什么不正常,娱乐圈多的是这样,只要关系不曝光,一切都维持和平的表象就好了。
沈旬知道她在想什么,因此这一声谢谢,是谢她淡定的态度。
沈旬人高,脚步也快,恨不得一阵风刮回谢拾的病房。
张萌萌穿着高跟鞋,急走了几步,忍不住在心里抱怨这人也太心急了,她抬头看了沈旬一眼,视线又落在了他手臂下的布偶上,说:“那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之后要怎么办?”
沈旬轻描淡写地道:“大不了我退圈,做他助理。”
沈旬推开病房门进去,张萌萌却心中微微震惊地看着他的背影,怔在原地。
☆、第61章 .60.6.2
谢拾肋骨骨折,不能轻易转动身体,他手上的书掉了下去,便捡不起来,他蹙起眉,放弃弯下腰去捡的想法,转回脖子,躺回床上。
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赵碧华走进病房,蹲下去将书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递给谢拾。
“谢谢。”谢拾淡淡道。
赵碧华打扮精致,在旁边坐下来,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令谢拾皱了皱眉。
“别蹙眉。”赵碧华勉强笑了笑,说:“我今天来给你看一样东西。”
谢拾滑进被子里:“你怎么还没出国?我要睡了。”
赵碧华叹了口气,道:“我回去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劲,那天和你一起走的,是沈家儿子?”
将头埋在被子里的谢拾眼皮跳了跳,掀开被子看她。
赵碧华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夹,里面有几张财务报告的复印件和一些资料。
“什么?”谢拾没什么表情地问。
“你先看看再说。”赵碧华笑了笑,说:“我知道我现在没资格来管你的生活,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告诉你。”
谢拾蹙起眉,单手拿过文件夹,以别扭的姿势翻看起来,赵碧华优雅地站起来,从包里拿出自带的水杯,给自己倒了杯水。
谢拾匆匆扫了一遍,是沈旬父亲生前的公司的一份内部资产负债表,没什么特殊的,明珠地产五百三十万、启明工厂新进设备三十吨……但是赵碧华给他看,必然有她的理由,谢拾仔细对了一下账,没发现任何问题。
谢拾将文件合上,抬眸看她,道:“这是原件,不是复印件,不能外借的内部资料,你是从哪里得到的,你想告诉我什么?直说吧。”
赵碧华叹了口气,说:“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从你爸的遗物里发现的呢?”
谢拾一怔,旋即深蹙起眉。
“我和你爸感情不合你也知道,所以对他的事情也不甚了解,但是以他的为人,就算是和沈松反目,也绝对做不出那种事情。”
谢拾没说话,父亲在他心里就是一个符号,他没有像别的小孩子被父亲举在肩上玩耍过,也没有和父亲亲昵地说过多少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那件事情,所以上辈子才会选择逃避。
赵碧华仰起脸,看着窗外,道:“我和他也是自由恋爱过的……”她半张脸被阳光照着,有了细细皱纹的脸上依然美丽动人,仿佛陷入对往事的追忆。
谢拾道:“做错了事情的人,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错了就是错了。”
赵碧华笑了笑,说:“不提他了,你仔细看看这文件。”
“看过了,没有问题。”谢拾有些不耐烦她这样兜圈子。
赵碧华涂了蔻丹的手指在床边摸了摸,道:“问题就出在没有问题上。”她见谢拾抬眸看她,解释道:“这是沈松的企业出现重大危机的那年的财务资料,但是最后他却化险为夷,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同一年他公司的相关会计人员因为造假,事态严重被判入狱。没有看到过这资料的人当然不知道,也不能了解他明珠企业具体的经济往来,但是有了这份文件就一目了然了……你父亲做错了是不假,但是我猜测沈松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谢拾眼角扫过资料里的一份当年的报纸,被判入狱的那位会计人员叫藿山,他隐隐觉得这个人的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