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儿想要个妹妹。”
知言抹去眼角的泪水,蹲下身子哄儿子,“好,等过两年娘亲再生一个妹妹,让她陪着意儿,成天跟着你后面喊哥哥。好不好?”
孟焕之暗中松一口气,看来她不知道,也好,慢慢调养几年身子会恢复。
意儿猛点头,再偷瞄父亲一眼,他有点不太适应消失好久又冒出来的爹爹,怯怯的偎到娘亲怀里悄声问:“娘亲,爹爹真的回来了?”
“是爹爹,这次回来我再也不走,就陪着意儿和娘亲还有才出生的小弟弟。”孟焕之终于开口说话,声音略带嘶哑,一把抱着意儿,另一手搂着妻子,站在此处可看见床上的婴儿睡得香甜,他们一家人总算是团聚。
偎在宽阔的肩膀上,知言的泪水纷涌而下,憋了近一年的委屈和思念全在此刻发泄,她轻捶那人一下,使着性子:“你说话不算数,说要护好我,临了却丢下我们跑出去,不知我有多想你。”
孟焕之的心踏实落地,紧搂了她安慰:“我也想你,想意儿和思儿,以后不会再舍下你们娘儿几个。”
“爹爹说话要算数。”意儿看到娘亲哭成泪人儿,很有担当的出面。他被舅舅骗得次数太多,知道说话算数是件很重要的事。
孟焕之没有阻止妻子,任由她哭出心中郁结,有心事能哭出来最好。他只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背顺气,下巴在她的头顶上轻蹭,轻叹一声:“爹爹保证说话算数。”
意儿伸出小指手,眼睛带着怀疑,“我们拉勾,可不许耍赖。”
孟焕之再仔细看一眼意儿,江南一趟公差回来,儿子变化最大,个头长了不少,心眼也变多了,果然像狐狸窝里养大的。
☆、195|第 195 章
意儿得到爹爹的再三保证后,心满意足跳下地,先挼平衣裳,蹦蹦跳跳去找小表妹炫耀。
“我爹爹回来了!”
“给我带了好东西来。”
“爹爹长得很好看。”
傲骄的小屁孩边说用手指指点点,眼睛发亮,府里三个孩子亲生父亲都不在身边,意儿很是自豪有爹爹。
三言两语便逗得月儿撇嘴哭起来,眼泪吧嗒、吧嗒掉,抽噎着要娘亲,少不得要知画耐下心哄好她。
那边一又小儿女官司断不清,这厢知言的眼泪也收不住,打湿了孟焕之的衣袍,哭得自己都嫌累,才止住泪水,轻抬眼瞄他一下,秋目含水轻嗔道:“你都不知道劝我。”
他只笑而不语,轻轻吻向知言的双眼,微凉的唇触到睫毛,一下下扇进心中,再亲一下,两次、三次......最后他把知言紧紧箍到怀中,一声长叹。
“哭够了就好,心里可是也舒畅?”
“嗯!”知言点着头,此刻仍有一丝虚浮的感觉,又像是梦里又像是现现实,身体紧挨着感觉不假。她伸手顺着肩膀往下摸,他又瘦了,忍不住又想落泪,抽抽嗒嗒却说出来一句:“焕之,你还没看过思儿。”
孟焕之轻摇头,再收紧一下不让她挣脱:“看见了,让他睡着罢,以后时间多得是。”
他很累,知言能感觉得到,她抬起头仔细审视,不放过一丝一毫变化。手轻轻抚过他五官,从细长且浓的眉毛到深邃的双眸,再到挺直的鼻子,最后落在唇上。
她昂起头主动吻上,先是轻柔似风,久违的感觉漫天袭卷,愈来愈用力,整个人都攀附在他的脖子上,她只想融在一起再不分开。
浓烈的情意一开闸便势不可挡,两个人都在索取又在给予,屋里只听得密急的喘息及娇吟。来来往往间知言已软化为一滩水倒在榻上,对上正上方的双眸,她轻咬一下唇,冲着他撒娇,“焕之!”
她现在只想说需要他,和他永不分离。
孟焕之俯看情动的佳人,美目潋滟全是渴求,额头和鼻尖上沁出汗珠,肤色也变得粉嫩,红唇微张,一举一动全在无声地勾引他。
他真是忍了好久,在梦中也回味过无数次,可不是现在,她才出月子不久,身子虽说也能承受得夫妻敦伦之事,他仍怕情急伤了她。
知言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退却,嗲着声音不依不饶:“焕之,我想你。”手下也开始解着他的衣襟,挨到滚烫的身躯不由“喛”了一声。
被纤纤玉手触到肌肤,孟焕之也觉得浑身如置火炉上,所有的热度和需求急寻出口。他用力吻向她,牵着一双柔荑向下,她知道怎么做。
“再过十天,等你好彻底。”短暂纾解后,他说给两个人听。
彼时知言已快到云端,身体紧绷,连脚尖都在发力,无意识地应答。等她清醒过来方才想起来问道:“你有没有碰过别人。”
埋在她脖颈间的孟焕之吃吃笑出声,吹出的气息痒痒的,知言用手去抵挡,伸手推他一把,气鼓鼓道:“从实招来。”
惹得孟焕之笑得更厉害,索性平躺四肢伸展开大笑,脸上五官也变得舒展,眼底也透着开怀。
知言坐直身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没来由一酸,她希望他一直这么开心下去,就像现在能放下所有的包袱和责任,畅所欲怀,人生过得肆意。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专注,孟焕之也收了笑意,四目相对脉脉无言。他能在妻子面前说些什么,说自己在外经受的艰难和憋屈,还是别的。
其实......她一直都懂!
他不愿说是因为想把杂扰纷争拒之于门外,留家中一片宁静。而她从来都明白,偶尔无伤大雅使个小性子、发个脾气,遇到正事时,最是通情达理,懂事的让他心疼。
“知言”,孟焕之清清喉咙正欲说话,被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声打断。床上的思儿抗议被忽视,想尽法子引起父母的注意。
知言检查一遍自己的衣着,看都妥贴,又示意孟焕之也整理好衣衫,这才唤了奶娘进来,让抱着儿子到西北暖阁里喂奶。
她带着一丝歉意解释,“月子里成天不离汤药,思儿连娘亲的一口奶水都没能吃上。”
孟焕之心里很不是滋味,携了她的手坐下细细把脉,换了左手换右手,挨次过来大致有了底。
他揽住知言的肩头,细问孕期到产后的起居诸事,听到她饭量大增先是一皱眉,再听到没有认真束腹眉头皱得更深,还有什么不明白?!
总而言之,都是他不在身边,说自责与愧疚也与事无补。
“你呀!”
知言现在回想也是后怕不已,这个时代没有剖腹产一说,也没有先进的医疗机构急救措施,说不会大人小孩都会送命。可当初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胃口,感觉心里空空的,使劲换拨拉饭好似能填满,整天喊着饿,毛病都是自己吃出来的。
“我就是管不住自己。”她哼哼道,收获孟焕之一张黑脸。知言才不怕,诞着脸腻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