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我从十八岁就跟着你,被人指指点点这么些年,辛辛苦苦把思玉拉扯到这么大。你不顾自己的亲骨肉,却对那个杂种那么好,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这是人能干出的事情吗?”
白松声音充满了疲惫:“你出去。”
“检验报告就放在桌子上,白思禅和你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姜蓉冷笑,“你爱当缩头乌龟就当,老娘是不想给你继续养这么个便宜女儿。”
她拉开房门,正好瞧见了站在门口的白思禅。
四目相对,姜蓉一愣,继而讥笑:“好啊,既然你都听到了,我也不再瞒下去了。”
她涂的鲜红的指甲几乎要戳到了白思禅脸上:“你那娇弱的妈妈,不知道跟那里的野男人厮混——”
“啪!”
清脆的一巴掌,打断了姜蓉未出口的话。
她偏脸,满眼的难以置信:“白松,你打我?”
而冲出来的白松没有理她。
他只是看着呆若木鸡的白思禅。
千言万语堵在心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白松脸上露出一丝艰难的微笑,试图遮掩过去:“别听你蓉阿姨瞎说,她逗你玩呢。”
姜蓉喘着粗气,双目赤红,指甲几乎要掐入肉中。
白思禅大脑一片空白,叫了声“爸爸”。
喉中一窒。
停顿几秒,白思禅说:“我先回房间了。”
刚刚发生的一切,太荒谬了。
她疑心自己出现了幻听。
关上房门之后,白思禅背抵着门,慢慢地滑了下去。
她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脸埋在膝盖里,发愣。
终于找到了这几日父亲异常表现的源头。
难怪,几乎没有人能够容忍这样的背叛吧。
半小时后,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白思禅拉开了一条缝。
是张姨。
她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板着一张脸,木呆呆地说:“思禅,先生和太太吵起来了。”
“我知道。”
“太太说,如果先生不把你送走,她就要离婚,”张姨盯着白思禅,声音一点儿也不客气,“思禅,你也应该知道自己身世了吧?讲道理,先生养了你二十多年,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具体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
这是在劝她离开。
白思禅关上门,有片刻的茫然。
茫然过后,她开始动手收拾行李。
她有个24寸的拉杆箱,将应季的衣服都收了进去。
正收拾着呢,白松推门进来,看到地上的行李箱,目光里全是歉疚。
他用着商量的口吻:“思禅,你先回学校住一段时间。等爸爸说服了蓉阿姨,你再搬回来好不好?”
白思禅说了声好。
毕竟白松不欠她的。
白松和白思禅下楼的时候,姜蓉就抱着胳膊,站在二楼,冷冷地看着他们。
白松刚刚把白思禅的行李箱拎上车的后备箱,还未合上,一辆车驶过来,缓缓停下。
车门打开,一个男人下了车。
白思禅红着眼圈望过去,看到了何生楝。
大概是刚刚从公司里赶过来,他仍穿着西装衬衫,清俊的一张脸,目光落在白思禅身上。
他径直走过来。
一旁的白松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何生楝会过来,讶然地问:“何先生?您怎么过来了?”
满满的不可思议。
何生楝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说:“来接我妻子回家。”
第16章 同住
白松的表情僵住了,良久,他才问:“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