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菲菲直截了当地说:“我这次过来,是想向你赔礼道歉——为了昨晚我妹妹的不恰当行为。”
白思禅顿了顿,放下茶壶:“没事,我能理解她的心情。”
那时候,她准备离开白家的时候,大概和叶苗苗的心情一样吧。
不同的是她有何生楝,而叶苗苗有叶菲菲这么一个姐姐。
叶菲菲恳切地说:“我不清楚何先生是怎么解释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白思禅一怔:“你们俩还有什么关系?”
——不就是拐着弯有那么点朋友情谊么?
叶菲菲一愣,继而苦笑:“原来他没有向你提起过。”
白思禅说:“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行。”
少女的眼神澄澈,看的叶菲菲心里一动。
她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何生楝会喜欢白思禅了。
这是一个干干净净、玲珑剔透的宝石,不惨一点杂质。
她若是男人,也必定会选择这样的共度一生。
叶菲菲坦言:“我曾经喜欢过何先生,这一点,我不会掩饰。”
白思禅放下茶盏,哦了一声。
瞧出来了。
她想。
昨晚上白思禅偷偷打量,叶菲菲看了何生楝好几眼。
“这不是什么羞于出口的事情,”叶菲菲微笑,“我仰慕他,但也知道他的心并不在我这里,以后也不会在。只是我年少时候犯了些错,得了他一些照顾,便觉着他待我与待他人不同。那时候我张扬,年轻,说话没有分寸,被一些人捕风捉影了去,给何先生带来了些困扰。”
说到这里,叶菲菲注视着白思禅,诚挚地道歉:“对此,我不敢告知他,只能向太太你说声抱歉。”
白思禅手足无措:“啊,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也没放在心上。”
哪怕杨知礼说过这两人闹过绯闻,白思禅也不曾往心里去过。
——再说了,那个时候,何生楝可能还没认识她呢。
她介意这些事情做什么啊。
叶菲菲却笑了,说:“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会计较这些事情的人。”
嗯……
说真的,如果何生楝真的和叶菲菲有过那么一段感情的话,她还是会计较的。
很有可能是在夜里默默地一个人计较,然后想着何生楝可别再与叶菲菲遇上了啊。
不过,叶菲菲如此坦诚,倒是出乎白思禅的意料。
叶菲菲说:“我心里面有分寸,今日既然敢把这些话都讲给你听,也就不会再对何先生有什么觊觎之心。不碰有妇之夫,不对有主的人下手,这也是我的原则。”
白思禅由衷佩服:“叶小姐真坦荡。”
叶菲菲说:“关于苗苗的事情,我还是要说声抱歉。她年纪还小,有些接受不了,希望你能够谅解她。今后我一定对她严加管教,再不让她打扰到太太。”
叶菲菲说着便要向白思禅鞠躬,惊的白思禅忙扶起了她:“您别这样。”
再怎么说,叶菲菲都比她年长,这样实在是不合适。
叶菲菲低声说:“……还希望太太能向杜先生那边求求情,去看看苗苗。”
白思禅扶着她的手一顿:“是苗苗出什么事了吗?”
叶菲菲沉默了。
良久,她轻声说:“苗苗的精神有些问题。”
白思禅茫然:“啊?”
猝不及防的一个消息。
叶菲菲直起了腰,说:“太太还不知道苗苗的身世吧?她父亲以前是跟着我父亲工作的,他们俩也是一块进的监、狱,一起执行的死刑。”
叶菲菲瞧着白思禅无措的双眼,笑了:“看来这些事情,杜先生都没有讲给你听,他把你保护的很好。我和苗苗刚刚见到杜先生的时候,我十五,她十岁。杜先生说她的眼睛很像一位故人,便认了她做干女儿。”
白思禅知道那位故人说的是谁,约莫是自己的母亲,吴昙。
只是这叶菲菲和杜鹤讲的又不一样了,在杜鹤口中是交易,但对叶菲菲来说,就是认了干女儿。
“我不知道苗苗是何时出现的心理问题,但直到去年我才发现,”叶菲菲说,“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她的情绪波动很大。无人注意的时候,她在自残。”
白思禅还真没有注意到。
叶菲菲望着白思禅:“她曾对我说过,最仰慕的是白学姐。在学校里遇见白学姐的时候,她都不敢上去打招呼,只敢远远地看着。”
“……啊?”
这话题转移的太快,白思禅压根就没有跟上。
看着她吃惊的小模样,叶菲菲笑了,安抚:“你不用担心,你对她而言,是偶像,而不是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