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哪儿找得到呢?
云瞳坐在车后座,尤铭播放音乐,一段钢琴曲在车内响起。
温柔又舒缓,云瞳闭着眼睛,闭着闭着就睡着了。
有了人身以后,好像跟人没什么区别。
也有口腹之欲,也需要休息。
虽然是假的,但无数鬼魂趋之若鹜,想要这样的一具身体。
尤铭刚到家,打开家门走进去,就听见里头的说笑声,家里来了客人,尤妈妈正在跟人聊天。
尤妈妈的笑声在屋子里回荡。
她的朋友其实并不多,以前来往的那些富太太现在联系已经变少了。
能让她带到家里来的,应该是很好的朋友。
尤铭走到客厅,准备跟客人打个招呼,这样显得礼貌。
但是尤铭刚走过去,尤妈妈就站了起来,一脸笑容地说:“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饭菜准备的怎么样了。”
她还转头对坐着的人说:“你们今晚一定要流下来吃饭啊!”
尤妈妈说完话就风风火火地去了厨房。
只留下尤铭站在原地,云瞳还站在他身后,尤妈妈刚刚竟然没有看见云瞳。
可能是太矮了,还被尤铭挡着。
坐在沙发上的是杨荣宝,杨荣宝身边还坐了个秃头,看不出来是中年人还是老年人,因 为没有头发,又胖,脸上的皱纹都被脂肪撑平了,第一眼看过去像是四五十的人,第二眼看上去又像是五六十岁。
尤铭觉得自己要是年纪大了,还是胖一点比较好,显年轻些,皱纹没那么明显。
“师傅,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尤铭。”杨荣宝很兴奋,有点与有荣焉的感觉,“特别厉害!”
然后转头又对尤铭说:“这是我师傅,你叫他郑叔吧,专门过来看你的。”
尤铭想到了那个大概也是专程过来看自己的周老。
他表情有些无奈。
总不能再上演一遍刚刚发生的事,真是太麻烦了。
郑叔笑得像个弥勒佛,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
他穿着西装,但也并不像是成功人士,反而更像是那种卖假货的老板,一副“我到处都冒着坏水”的样子。
“郑大师。”尤铭先打招呼。
云瞳伸出脑袋看了眼郑叔,大约是觉得这人的脑袋很有趣,多看了几眼。
郑叔的没有头发,所以头型很明显,他的脑袋跟正常人的不同,更高,头顶也更尖,不仔细看的话会让人觉得橄榄球成精了。
“不要这么客气,叫什么郑大师。”郑叔摆摆手,笑眯眯地说,“来来来,过来坐。”
尤铭坐过去,郑叔十分亲热的打量着尤铭的脸,这是在看尤铭的面相,还温声细语,仿佛尤铭是个宝宝般地问:“我看看你的手相。”
尤铭又摊开手给他看。
郑叔看完后对杨荣宝说:“果然跟你说的一样,从小体弱多病,少年早夭的命相。”
杨荣宝连忙点头:“我就说我没撒谎,你偏说我骗你。”
郑叔轻咳了一声:“你说的那么玄幻,我没啐你就算好的了。”
郑叔又笑眯眯地看着尤铭,还是那副直冒坏水得模样,以诱骗的口吻说:“你拜师没有啊?”
尤铭看着郑叔,眼神中透露着疑惑。
难道这个郑叔看不出来自己身上的问题吗?
还是他看出来了,也依旧想收自己当徒弟?
“那个姓周的来找你了吧?”郑叔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提起周老的时候口吻还带着鄙夷,“他们家就那样,家学嘛,外头的术法在他们看来就是野鸡术法,谁都看不上。”
“早年我刚出名的时候,他们家还来找过我麻烦,说我一看就是邪魔歪道。”
郑叔笑着说:“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他家肯定找过你,你别担心,他们家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广州那边的天师谁不知道他们家?就是觉得自己家厉害。”
尤铭:“您以前也被找过?”
郑叔点头,不像是在跟晚辈说话,更像是在跟平辈闲聊:“那时候我才十多岁呢,刚出师,周老头他爹和爷爷都还活着,一家三代人来找我,说我这种野路子又心术不正的人以后肯定做坏事。”
“我那时候初生牛犊不怕虎,干就干,大不了就跑。”郑叔笑呵呵地说,“周老头那时候的做派跟现在一样,我当时比他强一点,他爹就来揍我。”
“然后我就跑了。”
郑叔拍拍自己的大腿:“要不是我跑得快,说不定现在就做不了这一行了。”
杨荣宝在旁边好奇地问:“师傅,你没跟我说过这回事啊,他们为什么说你心术不正?”
郑叔瞪大眼睛:“他们家要挑客人,我是从来不挑的,他们收费低,我收费高。”
“我也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好不好,我虽然收费高,但我认真负责,服务态度好,客户说要不是怕社会情况不允许,还要给我送锦旗呢!”
杨荣宝:“挑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