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但凡是那么个聪敏点的人物,都不该做出这等贸然将自己手底下的人物在不经别国允许的情况之下,派遣到别国去的。
夜荼靡也是有些想不明白这位西凉皇朝的迟昼皇子,到底是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心性的,舍得将自己手底下的西凉暗卫派遣到了南诏来的。
而且这还不是南诏的其余地方,这可是南诏帝都。
就为了寻一个迟修,便是如此冒险?
所以迟修身上到底是有什么值得让迟昼这般重视的?
不是只是一个流落民间的皇子么,迟昼那样的人,看着也不像是个对手足兄弟多么上心的人,怎么现在却是舍得将影子暗卫都给派出来了?
而且还是扮成了他自己的模样?
未免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一些。
夜荼靡左想右想觉得想不明白,索性便是只能将此事儿暂且放了下来,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白晋元的身上。
迟昼那边有什么动作她既然是想不通,那就不用冥思苦想,且等着后续便是,左右迟修如今还在她的手上,倒也不至于翻出了什么大浪就是了。
现如今,还是快些处理好白晋元的事情,莫要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不知底细的人物,坏了她回南诏的一出大戏。
想到这里,夜荼靡便也不在管那被她放走了的黑衣人去了哪里了,她转过眸子,兀自动了动身形,朝着太傅府邸的方向飞了过去。
……
彼时,太傅府邸正厅之中,一身华美长裙容色清雅的少女面容苦楚的跪在地上,脸色带着几分泫然欲泣的哭诉神色。
正厅的高位之上,赫然端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贵妇人,她的下首位置,却是赫然立着一道身着华服仪态清隽颀长的俊雅男子。
白娉婷跪在地面之上,脸色好一副凄惨模样,她柳眉微蹙,五官皱在一起,压低了嗓音哭诉着:“娘亲,哥哥,娉婷真的知晓错了,求求娘亲和哥哥,都别再怪娉婷了。”
白娉婷的容色虽然是不及千燕婉那般明艳动人,可到底也是南诏四大名姝之一,容色怎么着也是上乘,哪怕是逊色了夜荼靡不少,可是较之寻常女子的容色而言,那也完全是可以称得上一句天姿国色了。
她本就是属于那种温温婉婉的长相,如今皱起来眉哭诉,更是让人平添了几分同情之心。
太傅夫人到底也是个母亲,哪怕是心中有所怒意,可是现如今看着自己的女儿哭的这般花容苦楚的样子,那一丁点的怒火便是不自主的散了个干干净净了,反而是情不自禁的开始心疼起来。
“婷儿……”呢喃了一声白娉婷的名字,太傅夫人便是下意识的想要松口让白娉婷起身来,可是她这一点动静刚刚显露出来,一侧身着锦袍的俊美男子却是沉着面容冷笑道。
“堂堂太傅府邸的嫡女,却是跟着宰辅府邸的千金勾搭在一起想出了如此歹毒的算计,母亲若是继续纵容了妹妹,你且等着她闯出更大的祸事儿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