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华年见她失了魂的目光,心紧紧揪在一起,难道她不希望自己是景昕?面色阴郁,凤眸若寒星微芒,冷的几乎能够东伤人,喉结微微滚动,修长的手指紧紧抓出身后的黑色皮套,用力过大,发出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轻微声响,骨节逐渐泛白,勃发的怒气从他身上外溢。
倏尔,眼中冷意尽退染上几分颓废,浑身怒火消失,整个人被孤寂包裹,阳光透过车窗玻璃膜的缝隙洒落车中给他增添几许灰白,让昔日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如失了光芒的流星,失语坐在原处。
“你得给我时间消化。”不忍看到这样的她,方蓝轻闭上眼睛,脑中陆华年、欧阳和顾洋、顾嫣的面孔交替而过,想的她脑仁开始犯疼,“麻烦把我送去鸿福。”
她现在这个状态没法上班,她得静静。
陆华年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车子在距离高耸入云高楼两百米处停下,方蓝按着太阳穴起身,说了句最近几天不要打扰我下车。陆华年坐在车中点燃根烟,目送着她背影消失在门中才驱车离开。
有些事情不急于一时。
车子的速度很慢,陆华年如一个患得患失的毛头小子,忽而高兴忽而伤心难过,心一会置身蜜罐,一会趟过火山,生怕他是方蓝放弃的那个。
就在他备受煎熬之时,陆奇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查到方蓝的资料,无论从小到大,没有一点儿有疑问的地方,现在你可以收心,离她远远的吧。”
“你确定?”凤眸微眯,顾洋心细如发,把她曾经的过往都掩埋在流逝的时间中,寻不到任何踪迹。
“非常确定!”看到资料时,为了慎重起见他还特意跟那么多年都不情愿多说一句话的岳父通了电话,借用他的人脉帮忙查一下,核对两份资料再三确定。
“看我手中有一份刚刚做的鉴定,证明她就消失了三年的景昕。这件事情,我不希望你跟惜墨插手。”
当年看似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明了,随着手中这份鉴定结果的出现,好多事情都笼罩上层层迷雾。
“你说什么!”饶是一向冷静的陆奇也不禁提高分贝,这是他最不想见到的结果!他深知好友对景昕的感情,既然已经认定方蓝是景昕,受了三年无止境的煎熬,他不可能轻易放手。顾洋别看平时一副好好先生很好说话的模样,固执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稍微一想这场即将拉开的夺妻大战,陆奇只觉得太阳穴突突乱跳,脑壳疼的紧。
“这是遇到了多大的事,让你头疼成这个样子。”帮陆奇泡了杯咖啡端到房间的丫丫观察下深邃无关都拧巴在一起的陆奇,随口问道。
“如果没了方蓝,顾洋会怎样,会不会发疯。”
陆奇轻戳口咖啡,似无意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说实话,阿年是不是对方蓝存着别的心思?”丫丫身上陡然升起一股无法忽视的怒气。不行,她要亲自去找一趟陆华年!
“方蓝是景昕!”
陆奇扯住丫丫的胳膊,声音不大,丫丫却听得真真切切,不敢置信,摇了下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知道你觉得不可思议,可你有没有想过,倘若方蓝不是景昕,阿年会那么反常吗?我知道你心疼顾洋,可阿年何尝不可怜!”这件事情与陆华年,顾洋,景昕三人来说已经是一大难题,他不能再让小妻子再去搀和一脚。
“阿年已经习惯失去景昕的日子,顾洋他不一样。这辈子我没有见过他在乎过什么,我不敢想象,没了方蓝她会不会变成小时候的模样。”
自闭,不跟任何人亲近, 一想到那样的顾洋,她就忍不住心疼。
“这件事情交给他们自己去解决,我们旁观,好吗?”
陆奇紧紧握住她的肩膀,冥冥中自由安排,就如顾洋一直喜欢自由的生活,这次竟然会答应父亲来s市跟他学习经商之道,是他亲自把方蓝带到了陆华年的面前,这怨不得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