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羡鱼和苏玉琢对望一眼,笑了笑。
苏父刚坐下,又爬起来,“你们俩先吃,我去把贵客的洗漱用品买了。”
“急什么。”苏玉琢拉住苏父,“不是十点之后才过来,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吃了没几口,苏父抬头去看楼上房间的窗户,自言自语般地道:“一楼房间不行,夜里蚊子多,那些有钱人都细皮嫩肉,哪经得住这个,三楼也不行,太高了,二楼吧……”
他看向苏玉琢:“二楼就你的房间有空调,你一会把自己的东西先搬去三楼。”
苏玉琢笑道:“您应该让他住一楼,他不是想体验乡村生活吗?不让蚊子咬,算哪门子体验,最好是夜里不关窗,不给他挂蚊帐点蚊香,让他好好体验一下。”
苏父瞪了她一眼,“你这孩子。”
……
吃完饭,太阳还没下山。
苏玉琢没让苏父去商店,自己领着宋羡鱼去了。
宋羡鱼来时什么都没带,不免要帮她买些生活用品。
“那我在家把锅碗收拾一下。”
苏父道。
“辛苦苏伯伯。”宋羡鱼嘴甜,惹得苏父哈哈一笑连说不辛苦。
到商店有一段距离,两人走着过去,一路上遇到的人,都盯着宋羡鱼瞧上好久。
商店的主人是个三十左右的年轻女人,听苏玉琢跟宋羡鱼交谈时用的普通话,她们结账时,店主也用普通话跟她们说话:“二丫头,这你朋友?”
虽然普通话带着点乡音,宋羡鱼好歹是听懂了,笑道:“我们是同学。”
“果然是人以群分,大美女的同学也是大美女。”店主是个会说话的,边拿着计算机算账,边说:“听说来看地的老板要借住在你家?好好招待,以后厂子建成了,你爸没准能弄个领导当当,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求到你们家。”
苏玉琢没接这话,只问:“一共多少?”
付了钱,两人领着袋子出来。
宋羡鱼有话想说,不过没等她说出来,一道年轻的女声打断她。
“你也来买东西?”
宋羡鱼看过去,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与她和苏玉琢差不多年纪。
苏玉琢嗯了一声,脸上连个笑容都没,拉着宋羡鱼的手,脚步没停。
那女孩并不计较,脚尖一转跟上来,神情略有些得意:“我刚从六爷家出来,六婶留我吃了晚饭,我正打算买点东西送过去。”
苏玉琢脸上仍没什么表情,显然对女孩说的话没兴趣。
女孩停下脚步,神情愤愤的。
宋羡鱼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苏玉琢:“六爷谁呀?”
苏玉琢:“杜文建父亲在兄弟中排行第六,晚辈都叫他一声六爷。”
宋羡鱼了然,刚才那女孩的表现,显然是对杜文建有意思,但杜文建惦记着苏玉琢,所以她话里有炫耀,也有醋意。
回到家,苏父正在把苏玉琢的东西往三楼搬,见人回来,他擦了把汗说:“大件我已经给你搬好了,小件你自己收拾一下。”
顿了下,又道:“刚才文建他爸叫我过去一趟,你们俩洗洗早点睡,门锁好,我带了钥匙。”
他这是想把空间留给两个女孩。
苏玉琢点头:“早点回来。”
……
从衣柜里拿出件干净的睡衣给宋羡鱼,让她去洗澡,苏玉琢去自己房里收拾东西。
拖出在床底下放了三个来月的行李箱,苏玉琢打开后眼神有片刻的停滞。
箱盖内侧的网兜里,放着本离婚证。
依然是鲜红喜庆的颜色,只不过上面的字从烫金色变成烫银色。
细微的变化,作用却天差地别。
恍惚不过片刻,苏玉琢很快回神,将衣柜里剩下的几件常穿的衣服和梳妆台上的小物品一股脑塞进去,又用床上的凉席卷了薄被,只留下空荡荡的一间房和一张光秃秃的床。
宋羡鱼洗完澡上三楼,苏玉琢已经收拾好三楼的房间,床上两个枕头一张薄被,叠得整整齐齐,看着很舒服。
空调也开到令人舒适的温度,电视旁边的插座上插着电蚊香,散发着淡淡清香。
宋羡鱼奔波了一天,早困了,脱了鞋就要往床上爬。
苏玉琢递给她吹风机,“头发吹干再睡,别感冒了。”
宋羡鱼接过吹风机,刚把插头插进床头的插座里,苏玉琢裤袋里的手机先响起来。
苏玉琢掏出手机一看,是京城的陌生号码,她皱了下眉,将电话号给宋羡鱼看:“这个号你认识?”
宋羡鱼瞥了一眼,脸色一变,抿唇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