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瑶再懒得理会吉娅,直起脊背,便对拓跋荣敏俯首。
“娘娘,心瑶先沐浴更衣,然后用膳,娘娘刚才在太后营帐内抓着心瑶的手不放,硬把心瑶拉过来,就请您费心安排了!”
吉娅匪夷所思地看向拓跋荣敏,“娘娘……这……江心瑶是您带回来的?!”
“你才知道呢!”拓跋荣敏直气得眼前金星直冒。“在相爷送樱花树的那一日,本妃就警告过你,对江家上下都要客客气气,你倒好,当着本妃的面不但目中无人,还咒骂心瑶狐媚子……委实放肆可恶!”
吉娅这才明白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
她忙跪爬到拓跋荣敏膝前,“娘娘息怒,奴婢不知江……奴婢不知心瑶小姐是您请回来的贵客,奴婢有眼无珠,奴婢该死,请您原谅奴婢的失礼……”
拓跋荣敏端着茶盅缓了缓神,“本妃把心瑶带过来,是要保护心瑶,也是太后允准的,你快去命人抬浴桶进来,另外命膳房传膳……多叫几个人过来服侍心瑶!”
“是,奴婢马上就去!”吉娅起身就掀开帐帘,忙又转回身来,“心瑶小姐,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奴婢的无礼!”
一句道歉,就想抹除刚才那番挑衅?心瑶在前世就已见惯她这番嘴脸。
“你倾慕七殿下,便认为我这样一身是勾引七殿下来的。这会儿你对我道歉,心里一定还在揣测,我是如何让娘娘对我言听计从的!”
“我……奴婢没有!”吉娅惶恐俯首避开她锐利的目光,“奴婢万万不敢再胡乱揣测!”
心瑶捏着她的下巴,强硬地把她的脸抬起来,幽冷看进她眼底,“在你眼里,我是个与太子订婚的女人,不配接近七殿下和德妃娘娘,是吧!”
是!就是!“不是,奴婢不敢这样想!”
吉娅心头恶寒,没想到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能被这女子揣测透彻。
这种被看穿的滋味儿,比凌迟还难受。
心瑶猛然扯住她的蓝袍的袍袖,循着她刚才那番嚣张的样子,凶悍展开袍袖。
“这不是依着七殿下的礼服做的样子么,皇上可还没给你和七殿下赐婚呢,众目睽睽之下,你竟如此迫不及待彰显未来侍妾的身份,你考虑过七殿下的感受么?!”
吉娅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奴婢……奴婢是娘娘许给七殿下的侍妾,所以……”
拓跋荣敏不敢恭维地骇笑,“你张口就骂,抬手就要打,还误认为本妃打了心瑶……如此心思不正,本妃可不敢让你给景玄当侍妾!本妃的儿子需要一个能为他分忧解劳的女子。”
“不——娘娘——”吉娅欲哭无泪。
心瑶无视她的哭嚷,恭敬从容地朝拓跋荣敏俯首,“娘娘,吉娅姑娘已在怨恨心瑶,心瑶也不愿用她,还是换别人吧!”
“那就换了吧!所幸,本妃身边也有不少乖巧懂事的,否则,今日本妃真要颜面无存了。”
拓跋荣敏这就叫了候在外面的两个宫女进来,细细地叮嘱一番。
“吉娅,婵郡主那边正需要人服侍,本妃暂没有甄选到合适的宫人,你且去服侍吧,要尽心些,让婵儿满意,本妃再考虑你能否回来!”
吉娅没想到自己竟在一瞬之间,就跌入地狱,失去了侍妾的地位。
她哭着奔出营帐,咬牙切齿地握紧双拳,怨毒地又转头看了眼营帐门帘。“江心瑶,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