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裂,你先去查皇后的动静,想来无绝师父断不会伤害心瑶,我去见太上皇!”
“主子,您和太上皇是父子,凡事好好商议,莫要伤了和气。”
“朕明白,你快去!”慕景玄说完,也飞身出了寝宫,却听到早朝的钟鼓声自宣德殿那边传来。
此时是早朝的时辰,而他是从不迟到早朝的,且还有诸多事情要处置。
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只得先赶去宣德殿,将细碎的政务飞快地处置好,便自龙椅上起身,“退朝——”
丹陛下文武百官却措手不及,还都在思忖他前一刻说得二三十句话,见他突然宣布早朝,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江凌云也无法适应这样飞快的速度,见身后工部尚书上前来,他忙迎上去。
“王爷,陛下这……这也太快了,他刚才那七句话是什么,我全然没记下,您可记得?”
“陛下是说,今年年底的赋税免除,明年的减半,叫户部和工部都早做准备,好助大周休养生息。”
“王爷果真厉害,在下钦佩!”
江凌云却也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因为刚才他差点也记不下,“太上皇如今在病中,陛下如此飞快地处置政务,也算是好的,总比搁下政务要好……”
另一位臣子凑上前来,“可,臣怎么听说,太上皇是与陛下起了争执,才突然晕厥的?现在礼部尚书被撤职,宋家的子弟也都被罢免,太上皇定是因为护着良太妃的感受,与陛下不睦了吧!”
江凌云忙道,“各位,说话当心些!此事可不能胡乱议论。”
“是,是,是……”众臣鸟兽般鱼贯退出大殿。
江凌云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知该如何处置眼下的境况,干脆还是去处理政务。
太上皇寝宫内,慕景玄闯进来,就见妙回正在床榻前与几位御医商议,见这情形,他心口一阵刺痛,还是硬着头皮走到龙榻前。
满室的药味儿逼仄,慕景玄俯视着父亲如苍老了十岁的面容,忽然鼻翼酸楚,眼眶灼烫的难受。
慕怀渊本是醒着,见他上前来,又闭上眼睛,“你不去早朝,来这里做什么?”
慕景玄提着的一口气,顿时又松开,前世,凭一句话,他看清了父皇对慕昀修的袒护,此刻,却凭这一句话,他就看清了父皇对他的倚重和信任。
父子,情仇,造化弄人!
他怅然一叹,当即又扬起唇角,便握住了父亲的手,“您老放宽心,儿子不会疏忽朝堂,也不会放下政务。刚才在早朝,儿子已经宣布,免除今冬的赋税,明年的赋税都减半,大周从现在起休养生息,再不会有战事……”
“与为父争吵过,你还能冷静地为百姓设想……”慕怀渊感慨地叹了口气,“心瑶曾经在朕的面前,信誓旦旦地说,慕昀修将来必是暴君,而你将会是明君,她那么不顾一切的护你,帮你,救你……朕只当她是鬼迷心窍,如今才明白,她——是对的!”
慕景玄倾身凑近他脸前,柔声说道,“只她一厢情愿,儿臣当不成这皇帝,还亏得父皇您的帮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