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哀家是什么身份?你竟要服侍哀家?”
“初心知道,您是荣敏太后的生母,是皇上的皇外婆,是……”
“你错了,哀家是个本应死在北月京城的罪人,哀家曾撺掇贺家上下谋反,哀家曾经要杀自己的——当今皇帝慕景玄,哀家还曾经想拆散心瑶和景玄……但是,在哀家死无葬身之地时,是江心瑶拉了哀家一把。”
贺毓伸手,拍在卓初心的肩上,“姑娘,心要善,才会讨人喜,哀家劝你向你的堂兄学一学,若是他没有为你这次入宫出谋划策的话。”
“太后……初心是诚意想留在您身边呀!”
贺毓无法相信她会有如此单纯的目的,却没想到,这小女子竟是跪在了自己的寝宫门前不肯起。
怀渊帝带着廖家几位宗长前来商议廖微雨和拓跋中的婚事,自门前下来肩辇,见卓初心竟跪在门前,不禁疑惑,“这不是卓小姐么?怎跪在这里?”
卓初心忙道,“初心一心想服侍太后娘娘,并无二心,还请太上皇成全!”
“这有何难?”怀渊帝侧身对谢蒙道:“去,将她带去查验一番,入了宫女名册,领一身衣裳,这就安排了为太后清扫庭院吧。”
卓初心匪夷所思地抬头,对上帝王浅笑温和的眼睛,却分明感觉的自己的脊背似被他眼神中暗藏的利剑刺伤。“谢……谢太上皇成全!”
“朕对自恃了不起的女子,素来是颇宽容,譬如从前的任倾城、丝芙和佐芙丽……自然丝芙和佐芙丽、任倾城如今还算不错的。”怀渊帝说完,再没看她,带着廖家一众长辈便进去庭院。
贺毓心事重重,惴惴不安,整个人恹恹地,午膳也没有吃好,见怀渊帝带着一众人进来,不禁恍惚了一下,“你是带这些人来嘲讽哀家的?”
“您老人家这是做什么?心瑶已经不声不响地出宫了,临走什么都没说,您老何必还要耿耿于怀?”
“哀家是……”
“你是觉得景玄没有皇后不好看,朕也这样觉得!”怀渊帝在主位上坐下,“这几位都是廖家的长辈,朕带他们过来,是要商议中儿和微雨小姐的婚事,景玄刚刚下了圣旨,中儿日后留在京城陪你,方来和露儿去月州,这样大家也都能放心。”
“这是谁的主意?景玄尚不知中儿在选妃宴上出丑的事,怎这么快就做了决定?”
“是心瑶的主意,且方来的本事,也的确在中儿之上,方来之前陪着心瑶和景玄走南闯北,没少立功,经过这几年的历练,他行事也颇稳重。至于中儿,把他安排在刑部,凭他那识人辨人的本事,定不会埋没了他。”
贺毓看向廖家一众长辈,“中儿是你们的女婿,你们如何看?”
廖家众人相视而笑,廖微雨的父亲上前,“太后娘娘,我们实不愿女儿远嫁月州,不管女婿将来如何,他已然是王族中人,富贵荣华也是寻常人可望不可及的,微雨有幸高攀,已然是她的造化,我们只期望孩子们能过得幸福如意。”
贺毓看着他们个个和颜悦色,恭顺谦卑,不禁诧异心瑶的本事。“看样子,心瑶不只是给中儿择选了一位合适的女子,还给中儿择选了一个好人家!”
她由衷地赞赏叹服,却忍不住疑惑地对怀渊帝道,“你可是给了那丫头什么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