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跑去联系专家,医生们都去忙自己的事情,毕竟他们要照顾的病人太多,就只剩下医院领导,被穆彦成大手一挥给打发走了。
病房里安静下来。
穆彦成下意识地盯着输液器,里面的药一滴滴地落下来。病房里实在太过寂静了,好像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穆彦成走到病床边低头看着乔语。
她脸上的血渍还没有被清理干净,还沾染着一些血液,已经干涸的血渍粘在头发上和脸上,衬得她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没有一点红润的颜色。
从前她总是聒噪得厉害,现在倒是越来越安静了。
穆彦成转身朝外走去。
司机见他出来,忙过来汇报:“已经联系过了,不过有一位人在外地,还有两位在国外,会尽快……”
穆彦成淡淡地打断他,“钥匙。”
司机说了一半被截断话头,有点蒙:“什么……什么钥匙?”
“车钥匙。”
穆彦成冷冷地看他一眼。
“哦哦哦,在这里。”司机赶紧把钥匙交给他。
“你在这里处理后面的事情。”
穆彦成接过钥匙走掉了。
司机看着他的背影满脸茫然。
少爷这到底是关心少奶奶还是不关心?
穆彦成自己开着车回家。
不同于刚才的风驰电掣,现在他把车开得极慢,敞开了所有车窗,试图让车里的血腥味淡一些。
他刚刚把车开回家,拉开车门一只脚踩在地上,那只蠢狗就又连叫带跳地冲到了他身边。
不过一靠近他,蠢狗的表情就变了,围着他转悠了几圈儿,伸着鼻子在他衣服上的血渍上嗅来嗅去,蠢狗突然仰着脖子哀嚎了一声。
穆彦成愕然地看着,蠢狗原本的一张笑脸垮了下来,黑豆般的眼睛里居然蓄满了眼泪。
一只狗而已,居然会哭?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蠢狗。
也是,平时这蠢狗那张脸分明整天挂着傻笑。那既然会笑,会哭也就没什么奇怪的。
蠢狗围着他一圈儿又一圈儿地转来转去,不断地去嗅他衣服上的血渍,还跑去车里闻来闻去,尾巴再也不像平时那样欢快地摇啊摇,整只狗都是沮丧到不得了的样子。
“彦成,你回来了?”
穆静芝走了过来,远远地便笑着问:“哎?你怎么欺负它了?它怎么蔫头耷脑的还叫这么惨!”
稍微一走近,穆静芝才惊叫,“哎呀!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身都是血?”
穆彦成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摇了摇头,“不是我的。”
“啊?真的吗?你没有受伤吧?”
穆静芝不放心,拉住他上上下下地打量。
穆彦成带着几分无奈说:“没有。”
穆静芝看清楚这血迹在外套上面多,衬衣上面少,分明是从外面弄上去的,才松了口气,“那这是怎么弄的?谁流了这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