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王莺这么一说,猛子不好意思的脸一红,赶紧把毛巾用水洗干净,然后轻轻的把她脸上的烟灰擦干净。
“猛子,现在我可赖上你了。”一看猛子紧张的样子,王莺想让他放松一点,尽力睁大着眼睛看着他非常虚弱的、有气无力的说道。
“嘿嘿,说不上是谁赖上谁呢。先不说这些了,你休息一会吧,别说话,我慢慢开车,到了山上就好了。算你幸运,子弹没碰到骨头,我估计会复个十天半个月的就没什么大事了。”
听他这么一说,王莺这才把眼睛闭上。猛子把皮大衣轻轻给她盖好,这才发动卡车往山上开去。
虽然王莺睡着了,但猛子并不敢开得太快,要是再把伤口颠簸开了,那麻烦可就大了。所以,走了有四个多钟头,猛子才来到山上。
昏昏沉沉的在车上睡了四个多钟头,一到山上,王莺立马醒了过来。她忙让猛子把五叔和胡大牛叫过来。
“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山上的事你就放心,有我和五叔、大牛,不会有问题的。”毕竟刚处理完伤口,猛子不敢让她太操劳,所以劝说道。
“不是山上的事。有你们几个在,山上就算有天大的事,也用不着我过多的操心。是是我们的事。”王莺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抺红晕。
“我们事?我们什么事呀?”让她这么一说猛子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什么意思?”听他这么一问,王莺瞬间眼睛一立,瞪着他说道。
“我......我是说这个时候你身体还没太好,就算有什么事也不用这么急的。”一看她不高兴的样子,猛子忙解释道。
“我问你,你是不是后悔了?”女人的敏感让王莺紧追不放。
“我的大小姐,这是哪跟哪呀?我我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猛子还是没有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你是不是觉得我我配不上你,所以你你敷衍我?”王莺眼睛一红问道。
“唉,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呀。王莺,我猛子长短是根棍,大小是个男人,我说出的话,从来都不会后悔的。”一弄明白她指的是哪件事,猛子这才长出了口气。
“那你对我们的事为什么推三阻四的?我看你就是后悔了。我可告诉你,我王莺虽然是女流之辈,但吐口吐沫就是丁,你......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王莺看着他冷冷的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大小姐,我我真的没有后悔。”
“没后悔那是最好不过了,去吧,把五叔和胡大牛叫来,我有话对他们说。”一听他这么说,王莺脸色缓和了不少。
时间不长,五叔和胡大牛就过来了。
王莺一看到两个人,不由得眼圈一红,眼泪可就下来了,她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的说道:“五叔,在这山上,虽然我是司令,但在我心里,我......始终把你当成了长辈,当成父亲看。你是我的亲人,如果没有五叔你,铁刹山也不会有今天。
还有胡大哥,自打咱们占山为王,你一直跟着我和五叔,在我王莺的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哥。
今天我把你们二位请来,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五叔和胡大哥说,希望五叔和胡大哥......给我作主。”
无论是五叔还是胡大牛,从来没看过王莺这样严肃过。
五叔是从小看着王莺长大的,当年随着哥哥参加东北军,日本人来了之后,由于少帅的不抵抗政策,使得整个东北沦为小鬼子的魔掌之下。哥哥气不过,这才拉上自己的人马,揭竿而起,成立了义勇军。
义勇军虽然发展很快,成为东北抗日的中坚力量,但高层结构太复杂,东北军,国民政府落魄官员,警察部队,土匪胡子........等等,时间一长,为了各自的利益,矛盾是不能避免的。
王莺父亲是个聪明人,一看这样下去,他怕有一天分崩离析,所以,早做准备,留一后手,暗中吩咐弟弟,带着女儿王莺占领铁刹山,名义上是义勇军的一个分支,实际上是独立的一支部队。
只是连他老人家也没想到,铁刹山义勇军竟然巧遇猛子,由此成为本溪湖地区乃到整个东北的抗日中坚。
胡大牛原本就是王莺父亲的部下。
从东北军被打散回到老家后才知道,自己的家和村子里的所有人,都被小鬼子给屠杀光了。村子变成了小鬼子的一个什么细菌实验基地。失去亲人又无家可归,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当兵这些年,什么活计也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