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无论是刘洪团长,还是他手下的这些队员们,谁没有想到会把天上的这个大家伙给打下来,这个结果,真有点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味道。
眼看着这架飞机拖着长长的浓烟,越过对面的山峰,向着地面撞去,一瞬间,山上山下,义勇军和这些小鬼子、皇协军,都惊呆得忘记了彼此的攻击,足足有二分钟,双方没有交火。
刘洪已经从战壕里站了起来,他大张着嘴,仰着脑袋,双眼盯着这架渐渐远去的冒着浓烟的飞机,满脸的不可思议。
“团团长,这这家伙是怎么了?后屁股怎么冒出这么长的黑烟呢?”一名队员不可思议的看着半空中这条狼烟,半张嘴吃惊的问道。
“我我tmd也是第一次见过这这玩艺屁股冒烟......是是咱打下来的吧......我的老天爷,这个冒烟的家伙一定是被我们打着火了,跟那些卡车一样,一打着火就冒烟。哈哈,这回你们可立功了,连小鬼子的飞机都给打下来了,哥几个,真行,好样的!”刘洪兴奋的一下子抱住这名队员,大笑着差一点没跳起来。
“卧倒,快卧倒。”刘洪和队员两个人有点忘乎所以了,抱在一起,光顾着大笑,趴在他们身边的队员一抬头,看到两个人的样子,吓了一跳,一边大声的叫喊着,一边猛的一跃,把两个人摁倒在战壕里。
这三个人身体刚伏下,“突突突”一串子弹,打在身后的大树上。
刘洪在战壕里一翻身,脸朝上,看到这一幕,冷汗可就下来了。
“tmd,老子光顾着高兴了,差一点没让小鬼子的机枪给突突了。谢谢你,兄弟!现在不是报功的时候,大家听好了,咱飞机都能打下来,山下的小鬼子就更不用说了,等把增援的小鬼子打跑后,回山上我给你们请功。都给我听好了,目标,山下的小鬼子,给我狠狠的打!”刘洪趴在战壕的前沿儿上命令道。
安本指挥着山下的关东军和皇协军,三、四千人,就挤在这条公路上,两辆炸毁的铁甲车正好挡在路的中央。反击阵地已经组成,最主要的是,自己从本溪湖带过来的四门专门用于山地战的山地炮,派上了用场,这四个家伙的杀伤力比迫击炮大,射程远,打出的炮弹,弹道高。所以,就算山上的水力再猛,短时间内,也奈何不了他们。
但安本知道,时间一长,自己在山下,还是要吃亏的。新京方向已经来电,他们的增援队伍,明天早上才能到达。安本决定先冲击一下,如果可能,就冲过这道阻击线,直接到仁县城的外围驻扎,等明天新京的关东军一到,再一起攻打县城。如果冲不过去,就先撤回到本溪湖方向。晚上宿营在山上。
安本老奸巨猾,他这样决定,一是怕义勇军偷袭,这伙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自己吃过偷袭的亏。二是晚上回到本溪湖方向,加强一下城里的防守。为了这次增援,城里的部队倾巢而出,留守的不到一百人,他可怕这个义勇军的突袭,如果本溪湖再丢了,他可只有剖腹自杀一条路了。
此时的安本,心里越来越没有底气了。他看了一下时间,从中午打到现在,三个多小时过去了,双方还胶着在一起,打得是难解难分。再有一个来小时,天就要黑了,安本把苟仁叫了过来:
“苟桑,你的,组织皇协军的,把前面的铁甲车的清理干净的明白,我们炮火的掩护,今天晚上的,仁县城外的扎营的。”
一听安本的命令,苟仁心里一百个不情愿,这个时候,谁都明白,只要有人上前推这些铁家伙,山上的子弹就会打下来。可苟仁又不敢不执行安本的命令,他答应了一声,一转身,跑回自己的部队,迅速靠近公路的前端。
瘫痪在公路上的两辆铁甲车一前一后,间隔能有十来米,履带已经被炸坏,车上的机枪和炮塔全都搬了下来,就地组织起反击的火力网。
苟仁也不比安本傻,他没有组织太多的人涌过去,只是在炮火和机枪的掩护下,叫过一个连的皇协军,顺着公路两边的反击阵地,悄悄的移动了过去。
这些汉奸跟苟仁的心里想的一样,根本就不想接这个活,但没办法,军令如山,所以,这些人胆战心惊的来到排在后面的这辆铁甲车旁。
几个当官的连骂带打,汉奸们才出手,“哐啷,哐啷”两声巨响,把这个铁家伙在公路上推了两个翻滚,就推到的公路边的雪沟里去了。
胡大牛并没有提前发现苟仁的这个举动,他正指挥着队员,跟山下的小鬼子对攻。现在这个状态,要想全歼山下的这些小鬼子和皇协军,不太现实。三、四千人,还有几门山地炮,小鬼子是有备而来,他知道,这只是本溪湖地区的增援部队,明天新京方向的敌人,还会过来。今天能消灭多少是多少,明天游击队方面把新京方向的小鬼子放进来,两面一夹击,关门打狗,再把手里的杀手锏拿出来,他还是有取胜的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