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严厉掩盖本身样貌的柔和:“同学, 西青出去了,你有事么?”
孟杉年倒不是很怕他, 她不知是什么体质,小学至今, 愈是严厉的老师愈喜欢她, 导致她对凡是气质严
肃的师长也有了莫名的亲切感。她落落大方地打招呼:“易叔叔好, 我来找他讨论作业, 他什么时候回
来?”
易爸爸若是没经历过某件事, 就请眼前的小孩进屋等了,如今却懂了避嫌:“他去买菜, 你若是急的
话,我给他打电话。”
孟杉年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我等就好了。”
易爸爸想了想,进屋热了一杯牛奶端出来,递给她:“边喝边等。”
孟杉年乖乖接过,连连道谢。
易爸爸好像也并不是她以为的那么严肃。
孟杉年站在门外等着,却见易爸爸陪她站在门口,她有点担心他的身体,想劝他进屋休息,还未开口,
就听易爸爸问: “小同学,你是要问什么题?”虽说这孩子说的是讨论,但易爸爸直接理解成了她不好意思,毕竟自己
儿子的情况他还是了解的,向来只有别人询问他的道理。
孟杉年呆了几秒,这不过是她临时找的借口而已,她就是想看看易西青。幸好她脑筋转得不算慢,乖巧
应答:“数学题,我们数学老师出车祸在修养,最近做的高考模拟题倒数第二题第三问我不会。”
“数学题?”
如果没看错的话,易爸爸眼里方才闪过一道异常亮的光,孟杉年懵懵点头,道:“嗯。”
等易西青回来,刚出了电梯,便瞧见自家家门口开了一对一补习班。
老的坐在椅子上,一手卷子,一手红笔,指点江山;小的站在一旁,俯着身,低着脑袋,听得聚精会
神,时不时点点头,应几声——“原来是这样”、“这个解法的确更简单”、“对对对”……
易西青:……
孟杉年抬头一瞬,看到他放佛看到了救命恩人:“易西青,你回来了!”
你可终于回来了。
易西青:“干嘛不进屋?”
孟杉年:……易爸爸没请她进去啊。
易父站起身,伸手似要替易西青接过手上的菜,易西青却转身避开了:“我来就好。”
易爸爸表情僵了片刻,弯腰要拎椅子,孟杉年连忙道:“叔叔,我来就好。”
易爸爸:“谢谢。”
孟杉年放完椅子,抬头一看,易爸爸进了卧室。她想了想走进厨房,和易西青小声解释:“是我不好,
叔叔好像累着了。”
“不干你的事,他有教书瘾,我知道。”易西青边整理蔬菜,边说。
孟杉年心说难怪,易爸爸一听说她有难题不懂,眼神都难掩兴奋,她不好意思地问了一道,易爸爸就停
不下来了,怎么劝都没用,还是她怕易爸爸累着,趁他不注意,小跑进屋端了椅子和靠垫,又拿了小毛毯给
他盖腿。
中午孟杉年被留饭。饭桌上,易爸爸端着一张严肃脸,问:“孟同学,我给你补课吧,不收费。”
“啊?”孟杉年刚喝了一口汤,差点呛着。
易爸爸肃着脸,有理有据地分析:“你看啊,你们老师出了车祸,代课的老师呢又忙难免顾不过来,你
呢又快高三了,高三前肯定要过完一轮复习剩下时间才充裕,时间紧任务急,像今天这种重难点题型,没有
老师指导怎么行。你也试过了,你觉得易叔叔教得清不清楚,讲得明不明白?”
“既清楚又明白,可是——”
“那就好。易叔叔看你也很有天赋,不如和易叔叔学数学吧。”
孟杉年:……
这句话好耳熟。
以及这般不苟言笑的一张脸,这般凝重严厉的语气,说出这样一句话,真的太违和了,孟杉年一时都不
知该怎么反应。
“西青,到时候你就在一旁呆着。”避嫌。
易西青倒没反驳,他了解自己父亲戒不掉的教书瘾,学生于他而言,胜过一切,也了解自己父亲的教学
能力,这对孟杉年而言有益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