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北琰熟稔地从小推车里拿出纱布和双氧水、药膏。
他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处,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呵护着一个宝贝。
乔安安的手背碰触他的掌心,只觉得有些滚烫。
她抿了抿唇,想说一句“其实可以让护士来的”,可她动了动唇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直截了当的这样拒绝,好像不大好,毕竟是唐北救得她。
乔安安心里默叹一口气,索性不去想这么多。
律北琰将她掌心围着的纱布解开,一圈一圈的解开,越是到里面,乔安安就越是感觉到纱布黏在掌心,然后解开时被牵扯的感觉。
有些疼。
她咽了一口唾沫没有出声。
终于,伤口裸露在空气之中,乔安安也终于看清楚了自己掌心的伤口。
那一圈被磨破皮的红痕异常明显,已经没有再继续流血,可是肉眼可见的被磨破皮的位置,肉有些泛白,应该是被纱布蒙着太久,缺氧导致的。
律北琰用双氧水沾湿棉签,正打算擦拭伤口周边,他却顿住。
“如果疼,说出来。”律北琰抬眸,对上乔安安的双眸。
乔安安笑道:“没有这么娇气,你放心擦吧。”
律北琰垂眸,没有说话。
看着掌心的伤口,律北琰就感觉有一把钝刀狠狠地搓着他的心脏,疼的难耐。
他用棉签小心翼翼、轻柔的在她的伤口边沿处擦拭,动作放的很轻,她的伤口占据了他满心和双眸。
因为双氧水浸入伤口,又疼又麻的感觉侵染乔安安的神经,她咬紧了后槽牙,呼吸明显变得粗重了不少。
终于,伤口清洗完,律北琰便又将药膏上在她的伤口处,清凉的感觉让痛感疏解了不少。
律北琰重新帮她包扎好,乔安安这才敢动了动手腕。
“这只手这几天不能碰水,也不能提东西、动笔。”律北琰提醒。
“好,我知道了。”乔安安颔首答应下来。
律北琰收拾好东西放回到小推车上,默然一会儿后又问:“真的不需要通知你的家人?”
乔安安活动手腕的动作一滞。
“不用。”她第二次拒绝。
律北琰没有再问,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但凡乔安安说一句需要,他便会推掉一切事情来她的身边。
可现在,她的小妻子显然是不希望看见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听到乔安安赤裸裸的拒绝,他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收缩疼了一下。
——
“你说什么?”乔安娜猛地起身,失声道。
沈朵被她突如其来的激动惊了一下,眉头微拧不解她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我是说,今天乔安安拍戏的时候,她的马失控了差点摔下来。”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乔安娜摇头道,“我是问你,你刚才说是因为什么导致的马失控?”
“胸针啊,白马被麻醉晕倒后发现的,胸针陷入马背,白马被刺伤所以受惊。”沈朵重复一遍自己听到的消息。
乔安娜眉心一跳。
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血色,薄唇紧抿,下颌绷着。
沈朵顿了顿,这才感觉到乔安娜的反应太不对劲。
陡然想起今天乔安娜去过现场的事情,她心里一咯噔,语气带着一丝急切,“安娜,你——”她话语一噎,尔后继续问:“那枚胸针是谁的?你是不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