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2)

黄金黎明 II 姬泱 2243 字 6天前

……

最终,徐樱桃似乎也没有做出一个那样的承诺。

徐公子与勋世奉一样,是同类人。这样的人,才能从对方身上看到自己身上令人厌恶的缺点,用放大镜仔细查看,随后,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进行憎恶。

说什么头顶的星空,说什么老祖宗留下的瑰宝,说什么不能毁灭文明。

其实。

再华丽的外皮也无法掩盖其中的真相。

还是那句话,没有人能在如此数量级的珍宝面前保持冷静,勋世奉不可以,徐樱桃,……更不可以!

这是一场treasure hunt的游戏。

从开始到现在。

从未改变。

chapter 12 故园风雨后

第105章

这里是万荷千峰园!

我眼前是就是一片荷花塘,现在是11月,正式进入冬季。

现在,整个荷塘干涸枯燥,如果没有林黛玉那种诗情画意的‘留得残荷听雨声’的艺术欣赏水平,那么眼前就是一片荒芜。不过,现在的景致也不是那么的残破,不远处是亭子,仿造岳麓书院建造的庭院,远处山上那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

傍晚的光芒是魔鬼,照着这里,显得白色的石墙异样的苍白。

琉璃瓦是黑色的。

这还是几十年前,我爷爷找到老匠人,特意开了窑厂,自己烧制的,没一块块瓦片上都雕刻着一个典故,一个故事,背后都掩盖着一段传说。

庭院大门两侧爬满的蔓藤行将枯萎。

反衬着朱红色的楠木大门没有那么的高不可攀,也不会让人想起那首著名的唐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我和乔深进入园子的时候,徐樱桃坐在小桥流水旁边的木椅上,正在吸烟。

我好像很少看见他吸烟,他只是拿着一根香烟,吸一口,随后,就把它掐灭在旁边的一块石头烟灰缸中。

——嗯,好吧,那勉强可以被称为是烟灰缸。

其实,它最开始一块不值钱的砚台。这是我爹的一个不怎么要好的同学因为求他办事而送给他的,因为制造砚台的石头实在不怎么样,过于生硬,用来研磨简直就是每一块徽墨的噩梦与悲剧,于是,他们决定把这块砚台作为烟灰缸。

这好像是苏家的不成文的惯例,不废一物。

“艾妹儿,乔深,来了。”

徐樱桃站起来,他身上的衣服显得很单薄,白色的衬衣敞开的领子,用一条暗红色的长丝巾代替了领带,顶级纨绔子弟的气质完全侧漏。

“现在离开饭还有一会儿,今天你别开车,我找人送你,喝点。”

我点点头,“好的。”

徐樱桃冲着我身边的乔深侧了一下脖子,“走,我带你们两个好好看看这里。刚才你们两个进来的时候,看见外面的大红门了吗,那是楠木的,这里的住家原本是燕城有名的望族,前因后果,这你们也都知道一些。”

我们跟着徐樱桃,向里面。

徐樱桃指着这里的长长的回廊说,“这个长的像个公园,看起来很像祠堂,里面摆放着一堆珍惜古董,伪装成一个博物馆,现在则是一个饭馆子的地方,原本是私宅。当年,也就是我三个人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听说,这里原本珍藏着很多的古董字画,现在早收起来了,有一些不那么有名的甚至还通过艺术片掮客流入了市场。你们眼前看到的这些,不过是九牛一毛。”

“哦,你们看。”徐樱桃向上指,“这个横幅是真迹,这是当年的一个满清的大官写的纳兰那个啥的那个啥,据说是写给这家主人的先人的,这是一首词,写得是……,哦你们看个大概就知道了,字迹有些潦草,我看不清,……”

我打断他,“这横幅原本是清代直隶总督桂良写得纳兰性德的词《南歌子》,这是一首描述古战场的残酷与荒凉。

————古戍饥乌集,荒城野雉飞。何年劫火剩残灰,试看英雄碧血,满龙堆。玉帐空分垒,金笳已罢吹。东风回首尽成非,不道兴亡命也,岂人为。”

徐樱桃上下看了看我,“万荷千峰园是宝地,到这里来的人都变得文艺了。”

乔深咳嗽了一声,徐樱桃跳了一下眉,安静了。

我们面前是一大片曼陀罗,再往前走,是几间明显布局和气质不一样的屋子,这里的气氛都显得纤细。

我,“这里有一种‘小轩窗,正梳妆’的幻觉!这是一个女孩子的屋子。外面这件是茶室与书房,里面则是她的卧房。这里的家具,全部是上好红木的、,并且是真正的乾隆朝之前的真品。仅仅这张床目前市场价不下数百万。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就是这家女孩儿的住所,书桌上摆的是雍正官窑的青花瓷瓶,插在瓷瓶中的枯枝是一株瘦梅。”

“墙前面竖着两个大书柜,它们拼起来,一个满满的摆放着英语原文书,而另外一个则是中文书。书桌上放着笔架,吊着几根狼毫,旁边是砚台,还有一块用了一半的墨。这块是徽墨,里面加入的是鹿茸胶,另外还有冰片,麝香等等十几种珍惜药材,据说研磨出来的墨汁颜色比写馆阁体的浓墨要淡一些,但是异香扑鼻。还有,这边卷着毡子,放了一令宣纸,靠近木椅的地方摆放着一本翻开的书,是钱钟书先生的《管锥编》。”

我走到书柜旁边,拿下来一个水晶相框,里面有一张照片。

我把照片给徐樱桃他们看,“这个穿着赛艇运动装的是勋暮生。他身上披着绣着三一学院校徽的旗子,而他身边是一个长的很清秀可爱的女孩子应该就是苏离。这个姑娘也是个牛人,看她手中扯着一个横条样子的旗子,上面是著名的那句—— ‘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上谁怕谁!’

我翻过相框,后面有字。

6th ,may, 2004,校际赛艇会再下面,是一行现代诗,‘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27th july 2009,勋暮生于伦敦。

徐樱桃挑眉。

乔深却若有所思。

我把相框放回去,对他们说,“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因为我曾经来过一次。当时廖安的朋友请我们吃饭,就是在这里。徐樱桃,我只来过一次就对这里记忆很深刻,你说自己想要保护这里,却对这里了解的还不如我多。你怎么能说服我相信你对我说过的话?”

呱,呱,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