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2)

黎母看到方蕊下楼,起身道:“你和澄澄在聊什么,怎么说了这么久?”

方蕊眨眨眼,“吃醋了?”

黎母嗔她一眼,“我和你吃什么醋。”

方蕊抿唇一笑,走到黎母身边道:“我就问了问澄澄对于怀康的想法。”

“他怎么说?”黎母一顿,连忙问道。

方蕊:“他说他不介意,不过我觉得他可能还是有些难过的吧,发生这种事情,小孩子有些别扭很正常,而且我觉得怀澄性子比较倔,你必须好好考虑要如何和他相处了。”

“我知道……”压下心底的酸涩,黎母对方蕊笑了笑道:“我送你出去吧。”

方蕊点点头,挽着她的手一起出了门。

黎母回来便打算直接回房间,然而刚踏上台阶,余光就瞥见外面坐着一个单薄的身影。

落地窗被推开的声音惊动了院子里的人,蒋怀康骤然回头,室内的暖气和光亮向他扑来,让他打了一个哆嗦,也将他脸上的泪痕照的格外明显。

看到他惊慌的神情和慌忙抹泪的动作,黎母走过去牵起他的手道:“天这么冷,你怎么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感觉进去吧。”

蒋怀康鼻尖发酸,别过头擦了擦眼泪道:“妈……阿姨,我不冷,我只是想在这里坐一会,这里有爸、叔叔曾经特意为我架的葡萄藤,我想来看看……”

说到后面,蒋怀康已经泣不成声。

黎母也红了眼眶,上前抱住蒋怀康,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不论是亲儿子黎怀澄还是在身边长大的蒋怀康,她都亏欠许多。

蒋怀康也回抱住黎母,哭得更加伤心起来,一边哭一边打起了嗝,如同他小时候每次受了委屈扑进她怀里一般。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蒋怀康的脑袋埋进黎母的脖子里,一边抽泣一边道:“都是我的错……所有的事情都是我都错……”

听到蒋怀康的话,黎母眼眶越来越酸,眼泪也滑了下来,想到蒋怀康离开前还是健康壮实的模样,现在回来却已经瘦得只有一把骨头了,黎母更加心疼,道:“不是你的错,是妈妈的错。”

蒋怀康哽咽道:“妈妈,我是不是根本就不应该生出来……是不是没有我的出现对所有人都好?”

黎母抱紧蒋怀康,像小时候一样拍着他的背,安慰道:“当然不是,你是上天送给妈妈的礼物。”

蒋怀康闻言抽泣一声,哭得更加大声起来,似乎想要将这半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他一边哭一边道:“我好恨我自己生出来,恨我是王桂花的蒋爱国的孩子,恨他们将我和怀澄掉了包,让他在那样的环境长大……这半年我过得生不如死,王桂花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做她的亲生儿子,不仅仅打骂我,还不给我饭吃……我真的不知道怀澄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妈妈……我现在看到怀澄就觉得特别愧疚,可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和他道歉,因为我、觉得我说什么都没有用,都无法弥补他了……妈妈,我只有您了……求求您不要丢下我,我不奢望您想以前一样对我,只要您让我留在你和爸爸身边就好……”

黎母也哽咽起来,她摸了摸蒋怀康的脑袋,道:“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妈妈也绝对不会丢下你……”

“真的吗?”蒋怀康抬起头,小心翼翼道,“妈妈您真的不会丢下我吗?”

黎母摸了摸他的脑袋,勉强扯出笑意道:“傻孩子,天底下哪里会有丢下自己孩子的母亲啊。”

蒋怀康这才破涕为笑,再次抱住黎母,彻底放下心来。

目光从楼下紧紧相拥仿佛只能与彼此相依为命的母子身上扫过,黎怀澄淡淡的收回视线,关上窗户回到了书桌边,抽出一张卷子,拿起笔准备做题。

刚打开笔盖,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黎怀澄眉心微蹙,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电话。

“你好,这里是黎怀澄。”

“hi,者里是江斯源。”

听到江斯源的奇怪口音,黎怀澄微抿的嘴角翘了起来。

“有事吗?”

“窝想问你伊个问题,泥现在方便吗?”

江斯源转来的那天,班主任周老师就和黎怀澄说,希望他多带江斯源熟悉校园环境以及帮他适应课堂,特别是语文课。

班主任没有把江斯源交给班长而是交给黎怀澄,不是因为黎怀澄语文成绩有多好也不是因为黎怀澄平时表现得多么乐于助人,而是因为黎怀澄的英语成绩实在太差,所以希望从小在双语环境下长大的江斯源能帮助黎怀澄提高英语成绩。

然而说是互相帮助,但是就这几天的情况看,可能江斯源帮黎怀澄的时候更多。

所以江斯源特意打电话过来求助,黎怀澄自然是要答应的。

黎怀澄放下笔:“方便,你问吧。”

“谢谢,时这样的,我像问泥,今天薛的气人有天和拥任紫绕师什么意思又优什么差憋,我今天停课没停清楚。”

黎怀澄脑子里转了几圈,都没能翻译出江斯源中间那句话,只能问:“你再说一遍?什么有天和什么任子?”

江斯源加重语气重复道:“气人有天和佣人自绕。”

黎怀澄:……

他能够感觉到江斯源确实有尽量捋直舌头说话,但是这个音调真的很感人,黎怀澄真的听不懂。

“气人有……”黎怀澄灵光一闪,“你是说杞人忧天吗?”

“si!”江斯源十分高兴,“是,害有一格是庸人自绕。”

黎怀澄这次倒是反应快,“庸人自扰?”

“对。”

黎怀澄想了想,尽量用简单的语言给江斯源解释道:“杞人忧天的意思是指,不要担心一些不必要的、不符合实际情况的事情。”

江斯源沉默片刻,迟疑道:“世纪情况史甚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