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哭笑不得的罗翠微正要说话,那张浅铜色的俊朗面庞却猝不及防的近到了咫尺之间。
“若我这时亲了你,”云烈有些紧张地顿了顿,虚心求教,“你不会打我吧?”
问得礼貌恭顺,双臂却已偷偷将人圈了满怀。
罗翠微软声忍笑:“我……也不知道,你试试?”
试就试,怕你啊?!
云烈“恶向胆边生”,俯首贴上了他觊觎许久的娇软红唇。
第30章
话本子上说,一对男女情愫初生之时,最美最好的定情信物,该是最初回的那个亲吻。
一记羞涩的轻啄浅触,绵绵蜜蜜,跌进心间,便胜却人间至美的春风缱绻。
待到双双白发皓首,十指相扣回望年少,谈及当年那时的心甜意洽,仍会齐齐红了面颊。
那一幕,终会是你韶华正好的年岁里,最温柔的记忆。
此刻整个人已烫到快冒烟的罗翠微心中却想大声疾呼——
话本子都是骗人的!
个鬼的“春风缱绻的温柔”!
个鬼的“一记羞涩的浅啄轻触”!
她亲身体会的这初次亲吻,分明更像一场龙战鱼骇的殊死搏斗。
云烈的这个亲吻来得又急又狠,全然似攻城掠地一般。
她的头被牢牢捧住,无路可退。
她的唇被衔住,她的舌被卷去,就连她气息也被彻底霸占。
足以叫人羞赧到心魂颤栗的含唇吮舌、相濡以沫,来来回回,如野火燎原,似惊涛拍岸。
直到她觉得自己周身上下、每一道骨头缝、每一根头发丝儿里全渗进了他的气味,她才感觉唇上的力道渐软。
如忽然躁动暴起的猛兽终于被驯服,又或者是,暂且吃饱喝足。
可怜罗翠微此时已面红欲燃,心如擂鼓,头重脚轻。
“我头晕,我腿软,”她有气无力地抬手抵住他的肩头,颤声轻道,“我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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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吮到滟滟泛红的秀唇软弱开阖,娇声告饶;如蝶翼般的墨睫轻翘,颤颤挠过他的脸。
云烈渐敛着重且急乱的喘,薄唇轻贴着她的唇畔,沉嗓喑哑:“做人怎么可以轻易认输?斗志如此涣散,更需勤加练……”
“你给我……闭嘴,”罗翠微弱弱笑着直往后仰,“仔细我真的打你。”
他一手滑下托住她的后颈,另一手环住她的腰背,“认输过后又要反戈一击?那你这算诈降,若是在……”
许是见他又想缠过来,她惊慌地抬手封住了他的嘴。
云烈闷笑着将她捞过来靠在自己怀里,急促的心音渐趋安稳。
静默的相拥良久,他低头在她耳畔沉声道:“怕你刁滑耍诈,必须先说好,若你打算叫我没名没分,我就……”
“堂堂昭王殿下,竟追着姑娘讨名分,”罗翠微被他闹得方寸发软,笑倒在他肩头,“好啦,一定给你有名又有分的。”
她从来就是个很痛快的姑娘,一旦想明白了自己要什么,她就无畏无惧。
昭王府一贫如洗算什么?
她既能临危受命扛起罗家,硬生生撑到如今罗风鸣渐渐长起来,那就一定会有法子让云烈摆脱率部啃地皮的悲惨命运。
“所以,你这就算是向我求亲了?”云烈自说自话地点了头,委曲求全似的,“好,答应你了。”
罗翠微傻眼,片刻后才哭笑不得地轻踹了他一下:“真想瞧瞧你那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云烈唇畔带着含糊的笑,抬眼望着天,耳尖红透,“那你看镜子就是。”
罗翠微愣怔半晌,突然环紧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肩窝里,笑出了声。
原来,话本子里也不全都是骗人的。
她忽然相信,这一幕,终会是自己韶华正好的年岁里,最温柔的记忆。
——真想瞧瞧你那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那你看镜子就是。
就是这个人,总是猝不及防喂她满口糖的混蛋,没错了。
她想与他并肩走过漫长岁月,直到双双白发皓首,十指相扣回望年少。
没来由的,她就是有种预感——
这或许是她此生做的最大一笔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