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归看着自己肩上两条裘衣,不由笑了一声,将外面那一层拿下,递给汪福,“给他穿上。”
郑闲不爽快,“怎么了?我身子骨强,冰天雪地里都敢下海摸鱼,这点冷算什么?”
他说得不错,郑闲人看起来虽然有些傻,但是真的不怕冷,一年都不会生什么病。
郑闲笑嘻嘻地又将裘衣给郑归披上,“对了小七,你不回宫也就算了,怎么都不在王府?话说你到底去哪里养冬了?”
郑归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裘衣上收回,端着茶盏,轻抿了一口,“一个温暖的地方。”
“什么地方啊?”
郑闲捉摸不透,“这儿哪都寒气重,哪有温暖的地方?”
郑归似笑非笑,倒了杯茶,递给他,“是个秘密,别问了。”
“哦……”
郑闲有些泄气,不过接过茶盏时又是眉开眼笑,“我原还以为小七你想躲我呢!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三哥就不问了!”
郑归挑眉,“三哥,应该不会也告诉先你的母妃吧?”
“当然不说了!”
郑闲乐呵呵的,“要是让母妃知道,指不定要为小七担心,我母妃性子温和,又喜欢多管闲事,到时候就麻烦了。”
他忽然耷拉着脸,“我母妃人这么好,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不让我见小七。”
郑归漫不经心地挑着茶叶,“贤妃娘娘确实很好,不过毫无疑问,年间你偷偷跑出来,会被责罚的。”
“没事,反正我就想来见见你,你说咱们兄弟俩都多久没有好好聚过了。”
郑闲托着下巴,“至于其他的,我才不管,再说了,我也不是偷偷出来的,我留了信呢。”
郑归笑了,眸中幽深,“是吗?”
郑闲疯狂点头。
下人上了新茶和糕点,郑闲梳洗装扮之后,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跑过来找郑归了,一看到吃的,顿时就流口水了。
郑归看到他这样,特意将东西放他面前,郑闲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了几个就吃,完全没有了在京城需要费精力保持的优雅吃相,此时他就像个小仓鼠。
“你也不怕中毒。”
郑归语声轻轻,嘴角似乎喊着笑意,眸中的幽深似乎散了一些。
“不怕!”
郑闲边吃边说,毫无形象可言,“毒死总比饿死好!”
郑归被他逗笑,这笑容中似乎还参杂了别的意思,说不清道不明,不过确实没有起初那般戒备了。
这在奉安人人赞不绝口的皇子如今这般随意,汪福简直没脸看,感觉愧对贤妃娘娘。
郑归让人再端吃的来,郑闲便一边跟郑归唠叨家常,一边狼吞虎咽。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
郑闲一杯茶下肚,打了个嗝,一点都不雅致,“小七,我要抗,议!你府中的丫头怎么连一根笛子都舍不得给我!还有,昨天晚上到底是谁打的我,我一定要查清楚!”
郑归按了按额角,心道这人这会才想起这件事吗?
郑闲吵着嚷着要让郑归做主。
郑归没办法,“我已经问过彩莹了,那个笛子是她师姐给的,不过她对皇子不敬,鉴于并不严重,我把她赶出王府了。至于谁打的你,我又怎么知晓?”
郑闲委屈巴巴。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郑归手指一顿,补充一句。
郑闲顿时笑颜,“我就知道,小七一定不会干看我被人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