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江寒、太子以及秦王都撞上了同一个时间段来拜访郑国三皇子。
众所周知,朝中现在分为两个党派,一个是太子.党,一个是秦王党。
太子.党的背后是强大的江家做支撑,而秦王党背后虽无外戚,却有相府、御史台、巡防营、禁军等作为后备,再加上秦王骁勇善战,手握兵权,可谓也是不容小觑,让太子以及江家忌讳不已。
这三人一同出现倒是值得玩味。
宁鸿飞在江寒的威逼胁迫之下,至少如今在外界表现得俨然是一个宽和仁慈、礼仪端庄的太子殿下,也算是一个合格的傀儡。
不过到底是装出来的,远没有宁鸿轩那般沉稳,倒显得他甚是小家子气。
“参见太子殿下。”
在花厅中等候三皇子的期间,宁鸿轩向宁鸿飞行礼。
尽管多有不愿意,但毕竟在外人面前,礼数不能误。
宁鸿飞是个傀儡,但也是实实在在的太子殿下。
宁鸿飞心中闪过一丝满足,却因为顾忌着一旁的江寒,倒并未显出异样,他故作大度,将宁鸿轩拉起来,“三弟快快请起,咱们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客气。”
“谢二哥。”
宁鸿轩微微一笑,“二哥这话就有争议了,咱们虽是自家兄弟,却也是要注意礼数与分寸的。若是今日我没有向二哥行礼,又说不定让有心人看见,不知道还怎么编排我呢?”
宁鸿飞听着听着就听话中的言外之意了,顿时脸色一沉,随即又迅速恢复过来,流露出忧虑又气愤的神情出来,“这些都是无事生非的人,三弟可以不用放在心上,跟这些人计较,反而是不值当。”
“并非我想要与他们斤斤计较,”宁鸿轩忧愁地叹了一声,“只是他们一直紧咬着我不放,实在是无可奈何啊。”
“这……”
宁鸿飞额头上起了一层汗,余光瞥向江寒。
江寒站定如竹,他平视前方,眼眸沉定如水,双手背后,腰间垂下厚重的罗腰牌。
他只当没有看见,也不愿掺和这毫无意义的争论之中。
自从进入花厅之后,他没有说过一句话。
罗蝉司的指挥使直属于皇帝,没有人敢追责江寒不向皇子行礼的过错,因为这本身就不是过错,皇帝曾亲自下令,罗蝉司指挥使不对任何人俯首称臣,除了天子。
意思就是不行礼不是冒犯,行礼也无妨。
宁鸿轩一想到这个,便觉愠怒,他淡然一笑,“当然,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有心人之间的挑拨离间,唯恐天下不乱罢了,我们兄弟间的感情又岂会那么脆弱?”
“这是自然。”
宁鸿轩顺着宁鸿轩的水推舟,“长舌妇而已,不足为惧,而且相信父皇也不会被那等小人蒙蔽了心智的。”
“嗯。”
宁鸿轩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他又看向江寒,“说起来,江指挥使和太子怎么一同前来了?哎,若是让朝臣得知,又得说些不好的话了。”
宁鸿飞赶忙说,“我与舅、江指挥使并非一同前来,只不过在虹河之前遇上了,一问之下,才得知原来是要去同一个地方,所以就结伴而行了,没想到竟让三弟误会了。江指挥使是奉父皇之命,前来问一问三皇子生活如此,与我遇见确实是偶然。”
宁鸿轩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还在想呢,江指挥使如此心思缜密,怎么会不知道避嫌,原来是我误会了。”
江寒轻哼一声,细若无闻,“秦王殿下不必抱歉,有一件事我倒是不得而知了,还请秦王殿下赐教,不知道朝臣会说些什么?知道了误会所在,我得更加小心谨慎,以免日后有所冲撞,让陛下不悦。”
“哦?江指挥使不知道?”
宁鸿轩露出很意外的样子,然后有些为难,“这,说破了可就更难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