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查清楚是谁杀的人啊?再这样下去,我们这杏花楼还怎么开门迎客做生意啊?听说明天天就放晴了,锦绣阁的衣裳估计又到了一批新货。”
吕韬正要带宁鸿轩和苏清韵上楼去探探含烟的房间,自从报案后,官府就派人严加看守,忽然面前冒出了一个女子。
“不是跟你们说了吗?这件事没有调查出来,老老实实等着!”
吕韬皱眉,拔高了声音警告这些人,“死了这么多人,真正杀害含烟的凶手还没找到,你们还有闲心想着什么买衣裳?杀害含烟的凶手就在你们这些人当中,你们怎么不想想你们的处境的?”
阿桔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大人,可是这都多久了,不是说京兆府办事效率很高的嘛,怎么这么久都还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呢。”
苏清韵暗暗打量这个女子,相貌妍丽,气质在一众女子中也是独具特色,只是语态十分不耐烦而且不满。
不是苏清韵怀疑,只是程妙音、芳月和林盈这些间谍的存在变得让她十分敏感,继而对其他的怀疑也不可避免地敏感。
如果杏花楼受罗蝉司掌控,并且罗蝉司想要搞事情的话,那么她怀疑罗蝉司中的人潜伏在杏花楼中,也无可厚非。
苏清韵与宁鸿轩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们懂什么?这件事十分严重,没有你们想得那么简单,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再想想还有没有遗漏什么线索。走开走开,不要打扰官府办事!”
吕韬这些天都在这杏花楼中收集线索、证据和口供,被这些多事又发麻的女人弄得心情很糟糕,原先还好言好语的,现在也不乐意给面子了。
“官府了不起啊,我看你们……行,我走我走……”
阿桔本来打算破口大骂,但是吕韬身旁的官兵忽然拔了刀,神情凶恶,她顿时蔫了,摆摆手离开了,只是眼中还是有些不服气。
“真不是我们要耍官府威风,拿刀逼人,实在是有些人不治就没办法,就要狠才行。”
吕韬无奈地摇摇头,带苏清韵和宁鸿轩上了楼,“这些日子官兵一直把守着杏花楼,她们烦,我们也烦,凶手动手十分干净,有时候我们都很怀疑是杏花楼包庇,所以才这么严守的。”
说着,就到了楼上,往右拐。
苏清韵回头俯身看了一眼,只见大堂中那橙衣女子正跟春娘说着什么,委屈巴巴的,约莫就是在说刚才被官兵凶的事情吧?
春娘点了点她的额头,似乎有些烦躁,嫌她多事。
“刚才那个是谁?”
吕韬解释,“哦,是阿桔。她是这杏花楼的歌姬,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我们的嫌疑人中,除了雪影就是她了。”
苏清韵微顿,“为什么?”
“这位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含烟在的时候,就跟含烟不对付了,两个人明里暗里争斗,据春娘说,有一次两个人在公开场合彼此嘲讽,险些大打出手。自从雪影来了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更加差劲了。阿桔帮助雪影上位,介绍客人,以此对抗含烟,含烟自然是不高兴。”
吕韬有些头疼地想着这些女子之间的乱斗。
苏清韵皱眉,“也就是说,阿桔和雪影是一个阵营的,她们的共同敌人是含烟。”
吕韬无奈地叹了一声,“可是后来我们调查了很多遍,含烟出事的时候,阿桔正在雪影的屋子里,当时还有郎中可以证明。”
宁鸿轩眯了眯眼睛,“两个人都是彼此的证人,真巧。”
说着,已经来到了含烟的房间。
“这阵子有没有过来?”
“回大人,没有。”
门口的守卫迅速将门打开。
苏清韵和宁鸿轩进入含烟的房间,一股子难以弥散开来的陈腐血腥味冲过来,苏清韵情不自禁地蹙眉,捂住口鼻。
这房间很大,可以看得出来原本典雅辉煌的风格,但此时却显得格外阴森冷清,含烟被吊着的梁子附近都被围起来了,那儿有着最浓重的鬼气。
苏清韵下意识觉得不舒服,宁鸿轩握紧了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