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白梨带着一队人全丹陵城搜寻,直到天亮都没有搜出人影。
路过溪边,白梨令人停下来歇息片刻,她坐在石头上,从袖子中拿出一瓣桃花,那小巧的桃花上写着三个簪花楷体字:东雪巷。
“姑娘,那人说的话……”
有人上前来询问。
白梨将桃花瓣收回去,抬手阻拦,“不要再说这件事,回到驿馆之后,也不要对任何人说这件事,包括符燃和大人,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
东街一家院子里。
黄鹂小心翼翼地扶着温沉躺在床上,看着他身上几处伤,心疼得不得了,“那些人好过分啊,居然对公子你下此毒手,等着,此仇我以后一定要报!那时候非得以牙还牙,方能解我心头之恨……公子你没事吧?疼不疼啊?”
温沉嘴唇干裂泛白,额间冒汗,眼神昏沉,显然是受了重伤。
那群人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下手只会重不会轻。
温沉能够在那么多人手底下捡回一条命,也算是幸运。
“都怪我,没有及时去救下公子!”
黄鹂抽了抽鼻子,可怜兮兮,“公子金贵之躯,怎能为刀剑此等武器所伤……”
温沉眉心跳得厉害,他听黄鹂又开始聒噪胡言乱语,心里不禁烦得很,直接抓住了她的手,声音沙哑又迟缓,“安……安静一会行不行?”
黄鹂顺势覆上了他的手,连连点头,“好!”
手背传来一阵暖意,温沉没有力气抽开自己的手了,只好别扭地心想着这样暖暖手也不错。
桓誉拿来纱布和几瓶药,大致扫了一眼,眉头微蹙,“有些皮外伤,不打紧,有些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你先别说话了,我帮你上药。”
“我来!”
黄鹂自告奋勇,另一只手拿过了纱布和药,“我来吧,我心里实在是自责,若是我早些到的话,你们说不定也不会这么狼狈了。”
温沉皱了皱眉,表情看着更加虚弱,艰难地说,“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用往自己身上揽责。”
黄鹂理直气壮地反驳,“怎么没关系啦?公子的命就是我的命,我没有保护好公子,就是我的责任。”
满室寂静。
温沉憔悴的面容有些几分血色,他拧紧了眉,不自在心中又有些气恼地说,“你又胡说什么,真把你自己当成我丫头了……”
话还没有说完,可能是被气的,咳嗽了几声。
黄鹂连忙拍了拍他的后背,心疼极了,“公子别火啊,心平气和心平气和,不然这血不通畅,好得也就慢。”
温沉忍着发痒的嗓子,瞪了一眼黄鹂,“你少说几句,我就不会这样了!”
黄鹂楚楚可怜地扁了扁嘴,“我不也是为了公子好嘛,公子这样弱柳扶风,我心中属实不宁。”
弱柳扶风?
温沉感觉头晕眼花,他下意识要抽开自己的手,然而黄鹂却拉得紧紧的不松开。
他此时身子虚弱,力气自然是不足,挣脱不了黄鹂。
手心摩擦,手指交缠,温沉觉得更加不自在了。
桓誉冷眼旁观,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多余,于是他扔下那几瓶药,淡淡地说,“给他上药的任务就交给黄姑娘了,有劳,我先去盘问一下那女子。”
黄鹂心中暗喜,“好,多谢桓公子!”
“喂,桓誉,你回来!”
温沉不敢相信他的兄弟就这么走了,“没义气的家伙!”
“我觉得桓公子挺讲义气的啊。”
黄鹂那一脸天真无辜的表情,让温沉一个头两个大,他不客气地说,“你少跟我来这套,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