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心悸的感觉又出现了,刚才他是强忍着在同魏青松说话。
他在浴桶里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在梦里,魏霆均被一个伪装成俘虏的女人刺伤了,伤口在腹部。
而此刻,他身上同样的位置,正火辣辣地疼。
孟泽掀开衣服,小腹光洁无比,看不出一丝伤痕。然而,那刺痛的感觉却是真实的。
“这是上天给的示警么?”孟泽喃喃自语。
被关在郡守府地牢的时候,孟泽也有过心慌心悸的时刻,只不过那时候,他以为这是自己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而产生的一种应激反应。
当时,他还暗自笑自己胆子变小了,遇到这么一点困难就害怕。如今看来,他的那种反应不是针对自己,而是魏霆均。
第一次产生心悸反应是三天前,若是那时候魏霆均就受了伤,那么如今已过了三天了。
想到这里,孟泽就坐不住了。
他做了这么凶险的梦,那么魏霆均就不仅仅是负伤那么简单,很有可能,那把蛇形匕首上抹了毒。
伤口可以缝补止血,若是伤口带毒,这可就麻烦大了。
第186章 开路引
想到魏霆均中了毒,孟泽就坐不住了,勉强在家歇息一晚后,他立刻动身去县城。
做了一个噩梦,就想跑到边境大营去,这让严县令有些为难。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会不会你思念过盛,加之这阵子又逢了难,两相结合之下,才做了这梦呢!”
这话也有些道理,若是平时,孟泽也就信了。
但这回不一样,腹部的灼痛感持续了好几个时辰,直到今日还有些隐隐作痛。
他时常饮用灵水,身体好得很,病痛几乎跟他绝缘。
这回疼了这么久,又做了那样的梦,除了说明魏霆均这回是真的出事了,不然没有其他的解释。
“光凭一个梦,您不相信也正常。但我有个法子能证明,我梦见的极有可能是真的!”孟泽说道。
“什么法子?”严县令好奇地问了一句。
“您也知道,我自小在岗子村长大,还从未出过这东平郡呢。西南边境是个什么样子,我也不可能知道。所以,我就想画个图,把我所见到的画下来,您见多识广,一定能知道我画得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严县令原本对孟泽的请求有些为难,见他主动提出这样的法子,就点头道:“行,那你就画吧!”
孟泽拿了纸笔,开始画起来。
他所见的并不多,能画的只有骆驼,梦里那棵长着尖刺的树,以及一群身穿异国服饰的女子群像。
孟泽写字不行,绘画的功底还是有的。当年他跟着地质小队全国各地跑,深山老林一待就是好几个月,手机没信号,唯一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画画了。
严县令起先也没指望孟泽能画出什么东西来,但见孟泽画得很起劲,他也忍不住凑过来看。
这一看,倒让他吃了一惊。
“这是沙棘,枝条带刺,还会长一串串黄色的小果子,果子大小跟你种的枸杞差不多!”
孟泽抬起头,问道:“西北边境有这种东西么?”
“有的!“严县令复杂地看了孟泽一眼,心里隐约有点信了。
“那您再看看这个,我在梦里看见一群俘虏,这是罗浡人么?”
严县令接过画纸一看,一时愣住了。
“罗浡的妇人们是这样的穿着么?“孟泽又问了一句。
“这确实是罗浡妇人们的正常打扮!”
严县令好歹在京城待过几年,罗浡人来朝觐的时候他是见过的,因此可以肯定。
“这个女人,应该是罗浡贵族,只有贵族才能带绕颈三圈的骨头项链。“严县令指着画纸当中最突出的那个女子。
孟泽看了一眼,说道:“这个女的,就是在梦里刺伤霆均的那个!”
严县令眉头拧了起来,到如今,他也不得不信,孟泽做的那个梦很有可能是真的。
“我可以给你开路引,但到了那儿后,你进不进得去我不能保证!”严县令说道。
“若是进不去,您能给我写一份介绍信么?”孟泽问。
严县令摇头,“军营盘查得很严格,我若是给你写了信,反倒有通敌的嫌疑。将帅受伤,这是绝密消息,外人不可能知道。
孟泽也知道严县令这话说得没错,因此就道:“那您就给我开个路引吧,我人先过去再说。”
严县令点头,转而想起一件事,问道:“等等,你不懂医,就算去了军营又能做什么?”
“所以我就想请您开两份路引,一份是我的,一份是谢大夫的!”
严县令倒是听说过谢老头这人,知道这人脾气古怪了点,但确实有一些本事。虽说他不确定谢老头与军医比,到底谁的本事大,但多一个大夫作伴,总比孟泽一人上路要好。
“成,那你等着,我去给你开!”
拿到路引,孟泽去铺子找金管事,金管事不在,孟泽就让宋望带话,让金管事去村里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