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菁不解地盯着林强,陷入沉默。
“沉默?什么意思?”林强笑道,“我现在手上的东西足够我做成所有事情,现在给你一次机会,只是为了让这一切更完美,如果你放弃的话,最后会很难看哦。”
“你要我做什么……”罗菁恨恨问道。
林强伸出手指,一一说道:“一,刚刚招供凌晨罪名的刘铭应该已经逃出国了,我要你以此为引,推迟对凌晨的定罪。二,我要你不遗余力,征求即刻释放夏馨。三,邢礼今曰必亡,我要你主动向纪委领导交代自己的罪过,请求低调停职不要给纪委抹黑。”
“你……”罗菁死死盯着林强,“这样岂不是不给人留活路了?”
“这就是活路,唯一的活路。”林强狠狠说道,“首先,纵容邢礼给予你儿子的赃款,不去追究,我已经很大度了。其次,你以为你能没事?我想的话可以公布这些事情,我手上可是确凿的证据,事情闹大了,你就再无低调停职的机会,到时候染上牢狱之灾也说不定。最后,抓夏馨你们他妈脑袋是不是崩了?一笔无聊的汇款根本不是抓人的理由,关于那笔汇款的证物我也有,再往深了聊么?”
“…………”罗菁瘫坐在路边的座椅上,“我再……想想……”
“这是最好的结局。”林强冷冷道,“让你们的宝贝儿子打打工吃吃苦吧,让他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让他知道赚钱是多么辛苦的事情,让他了解平民的奋斗是怎样的,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如果纪委公布了凌晨罪状的话,我也会公布我手上的一切,届时,我不会再考虑令郎的前途与纪委的名节。”
话罢,林强甩臂离去,只留罗菁瘫在原地。
给予罗菁一条生路,对双方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
作为林强,他也没打算没胆量公布所有的材料。如果将纪委干部协助贪污犯的事情闹大的话,自己必定被很多人盯上,今后会很麻烦。像这样,罗菁自己向领导坦白求得冷处理对双方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
……
早九点,陈行远独自站在办公室窗前,俯瞰着这高楼林立的蓟京。
几十年,恍如隔世。
多少人来了。
多少年走了。
多少楼拆了,
又有多少高厦拔地而起。
而自己,依然站在这里,即便是最后一年,甚至最后一天,自己都会站在这里,守护着最纯正的血脉,守护着真正的蓟京银行。
陈行远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管理者,一个野心家。
自己只是一个守望者,守着那块早已落满灰尘的墓碑,用一生去等待黎明的到来。
而林强,对他来说,不是下属。
是太阳神,是架着飞车驶过天际,将温暖与希望洒满人间的神之子。
即便没有林强,他这一年也必定会做这些事,但会举步维艰,最终,自己也许会像兵马俑一样,成为蓟京银行的陪葬品,永远封藏与地下。
但现在,一个更年轻更强大的人辅佐着自己。
或者说,是自己辅佐着他吧。
敲门声响起,秦政默默进来。
“行长,是时候了。”
“嗯,今天,你休息吧。”陈行远没有回头,只挥了挥臂,“叫他来,我知道他已经来了。”
秦政对此没有丝毫意外,反倒是松了口气:“好的。”
他一回头,才发现林强已经站在门外。
秦政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林强的肩膀:“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