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2)

天赐良媛 半壶月 2760 字 10天前

从方才几个人的话语中,分明是传出对夏凌惜不利的传闹,比如她造假的事,就会造成对夏家声名的不利的影响。

且,兰天赐明知周玉苏是假的,却依旧让她顶着夏凌惜的名份受审,又是何意?

“荣华街很快就会人山人海,朕带你走近道。”

兰天赐抱着她,一个旋身,又跃进了一处宅院,而后,走几步,跃一面墙,连续几次后,落过了双缘拍卖行的后院之中。

谢良媛站稳后,看着夜风下轻荡的秋千,福至心灵般,一个念头倏地迸射而出,突然开口:“我知道了,你是要让周玉苏替我挡住即将来临的危险。”

玉雕人的案子一旦揭开,十多年前策划赌玉敛财的人,必会坐不住,届时,周玉苏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届时,她和兰天赐只要在暗处设下馅阱,就能一网打尽。

这男子曾一句又一句地在她面前提过,把事情交给他。

她为何总是没放进心里?

许是她经历太多,早已不会轻信承诺。

“开窍了?”他轻弹了一下她的眉尖,看着眼前人儿湿漉漉的明眸兴奋地瞪着,住嘴角的笑意:“十一年前,一场赌玉让西凌的玉商尽数破产,最后还能在西凌暗卫的眼皮底下,消失无影无踪,此人,决不是普通的商贾。”

“所以,你让周玉苏替我顶灾。”谢良媛很不地道地添了一句,“眼下,死对周玉苏而言,都是奢侈的。”言毕,小脸一垮,神色委屈地扁起嘴,瓮声瓮气:“但所有人都以为是我在出丑,在众目睽睽下失禁,还……被剥光了,身体又丑得要死,哎呀,真是糟透了。”

兰天赐轻叹一声。换上一幅无可奈何的表情,极伤脑筋地深蹙着眉:“朕如何会舍得让夏凌惜担这恶名?你不是有个妹妹,她不也是夏家的人?只要证明,她和周玉苏联手制造赝品,这玉雕人是出自周玉苏之手,那些藏在暗处的人,自然是找周玉苏。朕不过是要给她留条活路,活罪可不能省。”

这孩子,怎么总是把自已看得如此没份量?

最后一丝阴霾扫尽,一颗心瞬时欢腾起来,她马上审时度势地朝着他躬了一个身,笑意盈盈道:“既然是这样的好戏,皇上您可不能错过,奴婢给您摆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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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玉皮里的是谁

厢房内,薄荷清香袅袅,黑暗一片,厚重的窗帘将外面浓浓的夜色隔开,房内,安静得如同空旷无人的山谷。

谢老夫人是被腹中的饥饿扰醒,睁开眼时,厢房里光线幽暗不明,她猛地一惊,连忙唤了一下,“刘芝?”

无人回应,谢老夫人闭了闭眼,慢慢适应后,看到自己榻边伏着一个人,她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刘芝醒一醒,什么时辰了,怎么厢房里这般暗?”

刘芝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揉了一下眼睛,打了个呵欠,“娘,媳妇出去看看,许是窗帘太暗的原因。”

言毕,刘氏双手撑着床榻站起身,顿时,后背一僵,觉得腰酸背疼,全身酥软无力。

床榻上,谢老夫人也极不适地发出低低呻吟之声,自言自语道:“睡得太死了,这肩膀都睡麻了。”

她走到窗边,揭开厚重的窗帘,发现外面天色已黑,连忙找了火石,点了烛火,“娘,我们睡过头了,您先起来,儿媳妇马上出去瞧瞧。”

刘氏一边扶着谢老夫人起身,一边侍候她把外袍穿上,嘴上不免抱怨,“也不知道拍卖的情况如何了,卿书也不懂得派人过来支会一声。”

“许是见我们睡得香,不想打扰我们。今儿我们都起得早,乏着呢。”谢老夫人倒安心地笑了,“没消息好过有消息,这时辰拍卖会肯定结束,卿书和老大老三应该是在谈交接事宜,也没空过来。”

刘氏听了有道理,侍候谢老夫人把鞋穿上后,“母亲,儿媳出去给您打水,再看看有什么吃点,您先坐着。”

“去吧,顺便去雯秋厢房看看,许是她们知道拍卖的结果。”

“好的。”刘氏应了声,便打开了门。

门边两个穿着青色袍子,宫人打扮的男子马上朝着刘氏躬身,“咱家奉皇上之命,给老夫人送来晚膳,两位请用膳。”

刘氏有些不安,皇上怎么会给她们送膳,这不是双缘拍卖行么,今晨的膳食分明是双缘拍卖行的伙计送来,她稍稍看了下左右廊道,发现四下无人,连站在两端廊道口听从商富吩咐的伙计也不见踪影。

厢房里谢老夫人听到声音,柱着杖慢慢地走了过来,脸上端着笑:“多谢公公美意。”

太监把食盒提了进来,摆放妥当后,准备告退,谢老夫人问,“请问公公,知不知道,我那孙女在哪?”

太监回道:“皇上留了话,说这会甘泉湖畔景色优美,正带着六小姐逛湖堤,请老夫人不要担心。”

谢老夫人与刘氏又惊又喜,又对宫人道了一声谢。

宫人又道:“皇上已派了车驾,待老夫人用完膳后,让咱家送老夫人回府。”

“有劳公公了。”

“老夫人慢用,咱家就候在门外,老夫人有事尽管吩咐。”

宫人离开厢房,并掩上了门。

刘氏看着一桌子的佳倄,心满意足地叹:“娘,看来媛儿这丫头是真的入了皇上的眼。”

谢老夫人脸上不无欣慰,“是呀,我这老太婆总算是放下这颗心了。”

“娘您刚才为何不问问那宫人,拍卖会情况如何了?”

“这哪好问,他是宫里的太监,又不是拍卖行的伙计。”谢老夫人吃着刘氏布的菜,笑道:“你也坐下来吃,这皇上出行就是讲究,连御厨也带在身边,我们娘儿俩是粘了六丫头的福。”

刘氏坐下,脸上笑意更浓,“母亲说的是。”

双缘拍卖行一楼展示厅,申时。

在等候西凌一品大员刑检司高世忠上堂之前,谢家人都被按排守候在一处,谢卿书的身边是谢晋河和谢晋元,两人虽身着里袍,衣冠不整,但两人神情平淡默守一旁,并没有再问谢卿书原因,甚至也没有交头接耳的动作,抱着静观其变的态度。

虽然面临如此剧变,但毕竟是谢老夫人亲自教导出来的儿子,遇事不惊慌,以不变应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