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邵储
易威讲完话后,年会进入一个小高潮,邵一则带着邵储过来和易威以及易槐打招呼。
因为邵以欣的关系,安放多看了邵氏兄弟两眼。邵一则面容上和邵以欣有一些相似,不过安放总觉得这个人做什么都带着一丝挑衅的味道。
“好久不见,易槐。”邵一则嘴角噙着一抹笑容朝着他们说。
“邵先生贵人多忘事,前几天我们还在城外招标一个案子上打过招呼。”
“我记性不好了。”邵一则愉悦的笑了起来,对着他身边有些孱弱的男人说:“储储,和槐哥打个招呼。”
被称作是“储储”的男人对着易槐露出个淡淡的笑,依言打了个招呼。面对邵储,易槐的态度比对待邵一则要温和一些。
“这位是你们公司签约的新代言人,安放是吧?”邵一则眼光流转,最后落到安放身上。
安放大方的伸手和他握了一下,邵储的目光更多的看着安放,安放被看的莫名其妙,邵一则拍了拍邵储的脑袋:“这么看人不礼貌。”
“只是觉得安先生看着很投缘。”邵储说话不急不缓,邵储和邵一则以及邵以欣都不像,他脸色白皙,偏瘦,却长着一张怎么看都不会让人发火的脸,给人很好相处的感觉。
“不知道安先生愿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这可是安放今天晚上第二次被人搭讪,虽然和孙甘沁的目的不同,还是让易槐的脸色小小沉了沉,他往前走了半步,似有若无的挡在安放面前。
邵一则有些宠溺的看了邵储一眼:“储储,要交朋友也不是在这样的场合,等安先生什么时候有空咱们请人过来家里坐,今晚是来送礼的。”
邵储点点头,“也是,我冒昧了。”
邵一则捏了捏他的脸,这对兄弟之间表现的很是亲密。
“易槐,我来给你送一份大礼,你要还是不要?”
易槐冷冷的笑了笑,并没有答话。
邵一则一副苦恼的样子:“看来你对于我送你礼物不是特别感兴趣……”邵一则看着一旁的易威,有作为小辈的恭敬:“伯父,那这份礼物,就您代替易槐收下吧。易氏去年的生意这么红火,我给易氏添一把火,祝易氏蒸蒸日上。”
邵一则一直就居心不良,易威虽然对易槐有意见,对待有关易氏利益的事情,易威当然会好好掂量。
易威露出个慈祥的笑容:“小则,你能来,伯伯就很开心了,谈什么送礼。”
“该送的。”邵一则给邵储使了个眼神,邵储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邵一则接过去,在手里晃了晃:“城东那块地的招标项目,现在我们邵氏想要低价出,b市能一口吞下这个案子的也只有易氏了。就是不知道易伯伯和易槐愿不愿意接。”
这就是生意上的事情了。年前易槐和邵一则都在为了城外一块没开发的地皮做准备,这种生意上的事情你来我往,也说不清楚个输赢,邵一则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搞定了那边的一个关键官员,提前批了一道文书,最后虽然两者价格差不多,地皮还是落到了邵一则的手里。
知道易氏想要这块地,什么事都要和易氏竞争一把的邵一则废了很大的劲儿,才把地拿到
手。现在把到手的东西拱手让人,天下哪里有掉下来馅饼的好事。
易槐并不为所动,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唇:“易氏另外买了一块地皮,你还是留在手里。”
易威也说到:“小则啊,来我们年会,都是来玩的,不谈生意。”
几只狐狸你来我往,不是这个圈子里的邵储和安放则有些兴致缺缺,生意上的事情都不怎
么感兴趣。
不知道什么时候邵储到了安放身边,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点了点被窗帘盖着的小阳台:“离开席还以一段时间,换个地方说话?”
安放挑了下眉头,易槐现在没办法分心顾及他,王召和秦天成都被人包围。安放无聊,且周围探究的目光有些虎视眈眈,让人不太舒服。
邵储看起来人畜无害,似乎和他过去,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安放这么想,自然也这么做了。扫了一眼还在和邵一则过招的易槐,安放随着邵储走了。阳台这种地方,窗帘一拉就是两个世界,邵储走到窗户边,推开一点玻璃窗,冷空气争先恐后的进入房间内,邵储就这那一条小缝深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就像是在吸毒一样,外面温度很低,邵储的鼻子因为不堪重负而红了起来,他转过身去,靠在玻璃窗边,推了一下鼻子,表情很惬意:“这里真舒服,里面臭烘烘的,难受极了。”
安放似笑非笑的望着邵储。
邵储一点没有刚刚的温和样子,双手反搭在栏杆上,看着有些邪性,接着星光,邵储扫了安放一眼,变戏法一样的摸出一根烟,朝着安放晃了晃。
“抽吗?”
“不了。”从四个月前王召就逼着安放把烟给借了,安放本身烟瘾也不大。
邵储没多说什么,笑了笑,握着烟嘴的部分在手心里弹了两下,他的动作很熟练,绝对不像是刚刚抽烟的新手。
邵储吸了一口烟,脸上的血色似乎就淡了一分,他斜斜叼着,似乎是感叹一样的抱怨了起来:“他总是不让我抽烟。嘿,不抽烟的人生有什么意思。”
安放对这话不敢苟同。对于他嘴里的“他”安放想到了邵一则。
邵储吐了个烟圈,吊着眼睛去看安放,点头说:“你长得很出色,易槐能看上你,一点也不奇怪。”
安放报以笑容,不过眼睛里是没有什么笑意的。
邵储哎了一声:“你不是也不想在里面呆着吗,怎么出来了还是这个表情。别好像我强迫了你一样。”
“你怎么看出来我不愿意。”安放眉头一挑,这才看出来有点兴趣了。
邵储嗤了一声:“拉倒吧,笑都笑的这么虚伪。你有一个这么有趣的灵魂,为什么偏偏要装模作样。”邵储上下扫了安放一眼,半真半假的说:“为什么要因为另外一个人压抑自己的心性呢?”
“我以前也跟你一样,想不通。”他点了点自己,露出个自嘲的笑容:“后来查出白血病,活不过几年了,我才知道自己以前挺蠢的,想做的事情不敢做,想爱的人不敢爱。”
安放心头一动,似乎是没想到邵储会说这样的话。他深深看着邵储,见过很多得了绝症的人,无一不是脸色灰败,从来没有见过像邵储的人,他能轻描淡写的说出自己的病,能够云淡风清的笑。能做到这一点的,要么是真的不在乎,超脱生死的潇洒,要么就是在骗人。
然而安放倾斜于第一种可能性。
“我不是想跟你说这些话,不过我的妹妹,邵以欣。”他顿了一下,稍微正色起来:“以欣是个很娇蛮的人,也许外人感觉不出来,她在邵一则面前像是小绵羊,其实不是这样。从小到大她就是这样的,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弄到手。”
邵储好像有些为难:“甚至,以欣和邵一则一样,有些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