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我被这词雷到了,而且也太抽象了,我想不明白。姜绍炎倒是不想继续跟我讨论这个,他问我找他干什么。

我把寅寅哭的事放到一边,说了我的分析。

姜绍炎很高兴,还跟我说,“你跟小凡等着,我这边走不开,但这就找人跟你们汇合,一起去趟郊区。”

现在已经八点多了,同事都上班了,姜绍炎找人也快,不出十分钟,就有三个同事结伴过来的。两个刑警,一个痕检员。

我们也不耽误啥了,赶紧找辆车出发。

现在是深秋,郊区的林场全被落叶遮盖着,如果想全面的搜一搜,难度很大,毕竟地表都看不到了,很难发现线索。

可我们针对性很强。这个林场的树很杂,但只有三颗国槐树,还聚在一块了。

我们直奔向三棵树,当然了,这期间我也跟大家说了,“都机灵点,小心马蜂。”

我们没遇到啥危险,等来到国槐树下时,我们先看到了一个异常。有一颗国槐树的好几处树皮都没了。如果把国槐比做人,很明显他穿了一身衣服,唯独裤腿缺了好几块。

我跟小凡先凑向一块没树皮的地方,我仔细观察后,跟大家说,“切口很整齐,一看就是被刀削下来的。”

随后我又跟小凡分析,为啥会有这种现象,我俩真有默契,想到一块去了。

这里的树皮很可能沾有血迹,凶手为了掩盖才这么做的。

小凡带着法医勘察箱呢,他从里面拿出联苯胺试剂,又找个纱布沾了沾,对着秃树皮的地方抹了过去。

很快有反应了,纱布上出现轻微的翠兰色变化,这是阳性反应,说明真有血迹。

这期间有个刑警也有其它发现,在另一颗国槐树的树干上,发现一处被砍的刀痕。

我跟过去瞧了瞧,这处刀痕边缘整齐,创壁光滑。我都有点被吓住了,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可是树干,木头做的,不是人肉,看似随随便便的一刀,就能砍出这种效果,可想而知,刀有多锋利。

光凭这两处疑点,我们几乎能确定了,这里就是第一凶案现场。

我们急忙分工,在四周转悠转悠,看还能有啥发现不。

我跟小凡的任务,是把这三棵国槐附近的地表清理出来。但我们根本没带扫把之类的东西,也不能用鞋去扫。

小凡四下看看,指着一个老杨树跟我说,“冷哥瞧到没?离地三米高的地方,有个树杈子,咱们把它弄下来咋样?”

这树杈不是很粗,但也不细,我心里一合计,用它当扫把,也能凑合事。

我点点头,但也问小凡,“这么高,怎么弄?”

小凡说他有办法。这小子活动下身子,又抱着老杨树爬起来。他身子轻,真有点猴的本事,没一会就爬到树杈旁边了。

他先紧紧搂着树干,腾出一只手来,要掰那个树杈。只是他使的劲有点小,树杈动都不动。

小凡来脾气了,也冒了把险,把另只手也伸过去,这么一来,他整个人吊在空中,想用身子的重量把树杈压断了。

我看他这体格,晃来晃去像在荡秋千,树杈也只是稍微动了动,真任由他自己干,这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得手啊?

我赶紧过去帮忙,拽着他脚裸,喊着一二一,这么一起使劲。但我俩初次这么配合,有点疏忽,最后树杈断了,小凡也被我一下拽下来了,坐了个大屁蹲。

我们为了找点线索,也真是豁出代价了。接下来我俩举着树杈,这么扫了一会儿,还别说,真有一个发现。

地表上有一个很清晰的脚印。估计当时地表湿,这脚印踩得实,等后来天冷了,又把这脚印冻上了。

这里几乎没人来,这个脚印很可能是凶手留下的,我大喊着痕检员的名字,把他叫了过来。

我们几个围着蹲在脚印的旁边,痕检员看着它,我看着痕检员。我知道,别看这只是简单一个脚印,但里面大有学问,能告诉我们,凶手的体重、身手,甚至看鞋印的磨损程度,还能发现他的一些习惯。

辨认是个很长的过程,我以为痕检员会这么看上十分八分的呢,谁知道也就过了十几秒钟吧,痕检员拿出一副明白的样子点点头,念叨说,“原来是他!”

我跟小凡都纳闷,心说到底是谁?咋听着这意思,是我们老熟人呢。

小凡抢先问了句,痕检员说了个名字,“麻驴子!”

这一定是外号,我也想起铁驴了,但此驴非彼驴,两者没啥联系。

痕检员又解释,说这个麻驴子摔断过腿,走路一瘸一瘸的,所以他的鞋印有点往外偏。另外麻驴这个人,不是啥好鸟,十五岁就开始干坏事,十八岁成年后,就总被拘留。他啥都干,赌钱当老千、贩卖白粉、当皮条客揽活等等,只要有来钱快的买卖,保准都有他的影子。他也是张队心头一块石头,这些年也一直重复的抓他、放他。

按痕检员的猜测,麻驴肯定跟张队被害有关,这也显然是一起仇杀案。

我听到这儿有个疑问,麻驴就一盲流子,十五岁就不学好,能会啥身手?可张队是被武把子弄死的,难道麻驴这种人,能认识到高人?

我没法问在场其他人,他们肯定都不懂,我把问题压在心里,又跟他们商量,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麻驴,抓去警局问话。

有个同事说他知道麻驴家在哪。我们又急忙开车奔过去。

他家也在郊区,在一个村子里。我们到了后,痕检员守着前门,小凡守在后面,剩下我和两个刑警,我们悄悄翻墙进去的,来一手突袭。

这俩刑警都带着枪呢,其中一人举枪当先踹门,我们先后冲进屋子。只是这里压根没人,而且有点小乱。

抽屉和衣柜都半开着,床上的被也没叠。

他俩经验足,有人说了句,“坏了,看样这小子跑路了。”

我心里紧了一下,这情况很糟,但我伸手往被窝里摸了摸,还有点温乎,说明麻驴没走多久。

有个同事赶紧打电话,让火车站和汽车站那边都留意下。我其实对这种做法不抱啥希望。

乌州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要是有人想逃出去,方法多了去了,最笨的,备点干粮,从野树林里往外走,用不上一天工夫,就溜之大吉了。

我一琢磨,还是给姜绍炎去了个电话。接通后,我没听到寅寅的哭声了,反倒有唰唰扫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