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2)

他虽然没有看他,却从他的语气中能知道他的表情一定是不屑的,甚至面带一丝诡笑。

独自坐了许久,知道阳瑞过来。

“怎么了?这般魂不守舍。”阳瑞一落座便看到自己的兄弟垮着一张臭脸,虽臭却分不清这到底该做何解释。

“嫂子给你难受了?”阳瑞开玩笑的说,“要不然干嘛一个人来这喝闷酒。”阳瑞实在是不解。

在舒倪走后的那段时间,他基本是天天大醉,众人找寻了几个月后依旧没有她的任何消息,唯独他,依旧不放弃,天天拖关系找,可是,却如同石沉大海般就是找不到半点消息。

每次找不到人的时候就会来这大喝,然后罪得不省人事,见着人就喊舒倪舒倪,真是把他们折腾的不要不要的。

在听到嫂子二字的时候左如故猛然抬头,以前大家就喜欢喊她嫂子,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羞涩,后来便是享受得很了,还真拿出一股大嫂气魄对待他的那些同事,这倒让他们喊得更穷了。

后来,他跟范沁结婚,他们却不喊范沁为嫂子,只是直呼其名,这让他也奇怪,难道叫名字都还讲究缘分的吗?

“不是,是范沁。”阳瑞意识到他的不悦,赶紧改口,原来不是缘分,而是他的行为已经告诉众人,她不是他们的嫂子,这叫众人如何开口再叫,“兄弟,其实范沁也挺好的,这些年一直陪着你,什么埋怨都没有,也算是对得住你了,别太蹬鼻子上脸了。”

“你立即动身去这个地方看看,有什么情况回来告诉我。”说罢沉着一张脸走了。

那张纸条依旧静静的被压在酒杯下面。

他就连碰都不愿碰一下。

阳瑞无奈的笑笑,这都什么什么呀,他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英文很差,ok?虽然是在那边混了几年,但是这又是几年过去了呀。

拿起纸条回家,每次在他这里受了气,家里总有一个笑笑就能让他忘忧的宝贝。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他想这一定是没错的,最起码于他而言是没错的。

要不然为什么每次她只要对着他轻轻一笑,他就能把所有的烦恼都抛却九霄云外呢。

宋希曼与阳瑞在舒倪走后的第二年他们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取名妮妮,这是宋希曼的愿望。

她总是太过回忆那些美好的过去,当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突然消失之后才发觉她的重要性,以及在心里所占据的位置。

阳瑞回家随手把纸条往桌面上一丢,便去亲亲宝贝,“妮妮,有没有想爸爸呀。”

宋希曼无比鄙视,“你这才刚出去多久?她还不知道怎么想你呢。”

妮妮才一岁多呢,哪知道什么想你不想你呀,连爸爸都叫得各种畸形。“这什么呀,东西怎么还是习惯乱扔呀,要的时候就找不到,最后就知道瞎嚷嚷。”看着阳瑞那么正经的一人儿,婚后宋希曼才知道什么叫衣冠禽兽。

形容他,真是再贴切不过。

“就一个地址,我都记住了,也不知道老大发什么疯,要我去一诊所干嘛,我又没病。”

你病得不轻,宋希曼想反驳,却被诊所两个字怔得说不出话来。迅速的拿起纸条将地址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

“赶紧换衣服,我们现在就去。”宋希曼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的,但是她内心却激动无比,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到了吗?是你吗?舒倪。

“你那么急干嘛呀,我都还没好好逗逗妮妮呢,你看她,笑得多可爱呀。”阳瑞抱着妮妮乐得爱不释手,俨然一副慈父的好形象。

舒倪从他怀里抢过妮妮,抱着就往楼下走,“你赶紧换衣服,还有,定最早的一趟飞机,我把妮妮给妈带一天。”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她怎么比本人还着急呀,左如故也不见这般着急呀。

可,能让希曼着急的事,莫非是……

拿起那张纸条看了又看,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呀,只是,他要他诊所干嘛呀,莫非……

哎,他这脑袋,都说一孕傻三年,他这也是跟着傻了吗?造孽呀造孽。

麻利的收拾妥当,他家媳妇都发话了能不赶快吗?立马给助理打个电话定了最早的一趟飞机,两人启程去了指定的位置。

越临近就越紧张,宋希曼不知道这些年舒倪到底是怎么过的,当初为什么不留一言便这般悄无声息的消失。

阳瑞紧了紧她的手,他可以感觉到她抑制不住的颤抖,唯有握紧她的手给她无声的安慰。

摁响门铃,宋希曼整颗心都是吊着的,握着左如故的手都能掐出水来了。“不用紧张,没事的。”阳瑞安慰她,其实他自己内心也是抑制不住的紧张,不过他不能失了神。

开门的是一个老管家,英语询问他们是来做什么的之后便把他们迎进了里面。

随后,舒畅便出来了。

在见到舒畅的那一瞬间,宋希曼简直不敢相信,看着长大的小屁孩如今已经是玉树临风的小帅伙了,仅仅三年没见,这变化,她简直不敢相信。

“畅子,你们……”话都说不完整便已是泣不成声。

开始的时候她只是猜测,可是现在真的见了,却不知怎么开口。现在她算是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一切尽在不言中。

“希曼姐。”舒畅跟以前一样的叫她,只是沧桑变化,她如今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他也已经是那么高大的大男孩了。

“你姐呢?”那个名字,如鲠在喉,她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想她,念她,到如今,却唤不出她的名字了。

朴有俊此时正和爱德华在检查她的病情,老舒已经签了生死合同,再过一个月便是手术时间,而在这一个月内必须保证情绪的稳定。

舒畅带着宋希曼站在门外,隔着玻璃张望,老舒老秦都在里面,神色凝重,舒倪如同一尊雕像一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宋希曼正打算推门而入,她心中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话想跟她说,这三年里面,她的幸福,她的不幸,她都想全部跟她说。

可她的动作却先一步被舒畅阻止了,强行将她拉下楼,“希曼姐,现在我姐不能见你,医生说了,在这一个月里她不能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否者这对她的手术很不利。”

“手术?你姐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她会躺在那里?”宋希曼的情绪很激动,身体都在不住的颤抖。

“眼疾复发,现在这次手术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如果成功,便好,如果不成功,便会加速她的死亡。”这些话舒畅在脑海中曾经不下无数次的想过,可是却从没说过过口,今日说出,却没想象中的那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