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仇英的画?”陈筱玲一听到乐毅的话,就惊讶了起来,连忙拉住了她哥哥的手让他先别急着刷卡。
然而,他哥哥却是显得很不悦,扫了乐毅一眼:“你懂画?”
“略懂!”乐毅回答。
店老板这时也冷笑着说起话来:“略懂?既是略懂,就可不要乱下评断,要不然可是会贻笑大方的。人家乃龙山老人的高徒,连他都没说这画有问题,你一个只是略懂的小朋友,居然也敢妄开海口?我可告诉你,我这卖的都是真货,还有专家的鉴定书的。”
说着,店老板还真从那箱子当中找出了这副画的鉴定书来,中规中矩,的确是经过行家鉴定的。
然而,这些把戏也只不过是骗骗新人而已,所谓的鉴定书,就像是食品的合格证一样,如果合格证真的是合格的,当年三鹿奶粉就不会出问题了。
陈铭也是冷笑:“别不懂装懂,店老板说的没错,不懂装懂,只会贻笑大方。像这等价值八十万的东西,可不是你能评判得了的。”
言下之意,显然是不太看得起乐毅和吴涛。
吴涛不太爽了,要知道他现在也是百万大户了,居然被人以这样的口气嘲讽,这让他很不爽。
陈筱玲也拉了拉他哥哥的衣袖,示意他哥哥客气点,然后她请教乐毅,问道:“乐毅,你是从哪看出这不是仇英之作的?”
“我只是说可能不是仇英之作而已。”乐毅没有把话说得太死,尽管他已经知道了这幅画的来历,但还是留了三分余地。
“那能说说你的看法吗?”陈筱玲问道。
乐毅点点头,说了起来:“仇英在明代,与沈周,文征明和唐寅被后世并称为明四家、吴门四家 ,亦称天门四杰。他一直都有个习惯,那就是在他的画上,一般只题名款,尽量少写文字,为的是不破坏画面美感。因此画史评价他为追求艺术境界的仙人,而店主这幅画,虽然风格很相似,但落款却是画蛇添足增加了时间的落款,这就不像是仇英的风格了。”
“哦?居然是这样吗?”陈筱玲若有所思。
店老板立即反驳说道:“你小子懂什么?任何名家,都有早期、中期、后期之作,早期风格多变,个人习惯也是多变,这幅画是他早年所画,有时间的落款,这又算得了什么问题?”
这一追问,如果换成其他人,肯定是要被问住了,难以答得上来。因为这涉及到很多知识点。
就拿吴涛来说,这丫的根本就不知道仇英是哪根葱,如果说唐伯虎,他或许还知道唐伯虎有一段点秋香的戏。
但乐毅不同,乐毅阅读量惊人,阅读过的东西全部都能记忆下来,一丝一毫都不会忘却,所以这一点点的问题,也难不倒他。
登时他就回答了起来:“什么早期中期晚期的,仇英一辈子只活了四十岁,存留在世间的真迹本来就不多。对他来讲,顶多有个中期阶段。但如今世上仅存的那些真迹,都是保留了他这个习惯,再者,你这幅画的纸貌似也是不对。”
店老板恼火了起来,忽然一拍桌子,就质问起来:“你买不买东西,如果你不买东西,就请你出去,休要在我店里胡说八道,我打开门来做生意,可不是请你进来说三道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