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坤想了想,心宽了不少,点点头赞同道:“救人要紧。”
......
......
生日过得冷冷清清,心血来潮的陆坤觉得去宝林县看看。
“二条!”
“杠!”
“糊了!”
“哎,我说明达,你今儿个是走狗屎运了吧?”
“哈哈,也许,也许。”
几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在一颗大榕树下支了一张四方桌打起了麻将。
几人皆是赤着上身,背心或是直接脱了搭在肩上,或是干脆直接晾在竹椅靠背上,嘴里时不时飙几句混账话。
“哎,还是明达你小子日子快活!”有人无心感叹道。
赵明达嘴角掀起了一抹弧度,手上摸麻将的动作显得很是大气,嘴上却不干净,“快活个屁!
“家里上百个房本,上百个套房子,每天不是收租,就是在收租的路上。
这特么听起来倒是不错,但我老娘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
每次租户反应问题,哪次不是我亲自上阵,连掏点钱请修理工都不肯。
再说了,我老娘把我每个月的花销用度管得死死的,要不然我能跟你们在这儿玩五块十块的?”
“你少来!”有人反驳,“赵姨什么样的人,咱们这些人能不知道?除了骂人厉害点,性子泼辣点,心地是一等一的善良。”
“就是,我都听赵姨说了,她说你结婚有了孩子,她就专心带孙子,把收租的事情全交给你,让你掌控财政大权。”也有人抖落消息道。
“哈哈,你们这些混蛋不动,老子可不是肉的抖动,而是灵的融合。”赵明达随口胡扯道。
他很清楚自己母亲是什么性格,整个就是闲不下来,要是早早‘退休’,没了蛇皮袋收房租的乐趣,怕是脸色不会有多好看。
自己的母亲是个女强人,小时候记得家里只有寥寥几处房产,可这些年下来,随着自己母亲不断倒腾,家里的房本已经多达上百个。
至于自己老子?
他小时候还经常追问,等稍微长大一些,开始学会把想法沉寂在心底。
虽然偶尔还会有“我老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老子长什么样?”的奇怪念头,但终究是习惯了不去逼迫、追问自己母亲。
他自己也查过,母亲出身于农村,虽然那个村子日子过得普遍不错,但相较于自己母亲打拼出来的家当,也就显得平平无奇了。
自己母亲早年丧偶,后来招赘没两天就把男方赶走。
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那个满脸麻子的老鳏夫是自己老子,结果被自己老娘一口否认。
这话他是信的,因为从老娘的话语里,他听出了她对老鳏夫的不屑与讽刺!
这与老娘偶尔一个人呆坐时露出的那种温柔、怀恋,完全不一样。
他一直坚信自己生父还活着,尽管老娘从来都是矢口否认,咬定他老子死了。
可问她自己老子是谁,她又立马保持沉默。
“天儿热,赵姨煮了绿豆粥,特意晾凉放冰箱里冻过的,都快尝尝。”一个看着已近六旬的老妇人端着一个托盘从屋里出来,托盘上是四碗绿豆粥。
赵明达连忙起身接过,“娘,让我来。”
陆坤远远的望了一会儿,几次三番想要上前,却终究是止住了步子,内心叹了口气,自我安慰道:“行了,知道他们母子俩都过得好就行,又何必再去打扰呢。”
“回吧。”
摇摇头,陆坤折身冲司机说道。
一个宽敞气派,装潢大气的办公室里,原本边埋头处理文件边接听电话的陆一鸣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你确定我爹去宝林县就是为了见人?”
“确定。”对面的人回道,旋即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陆一鸣沉默了许久,有些呐呐无言,许久才道:“行了,把今天这事儿烂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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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