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哲一字一顿的说着，荣臣闻言露出一个了然的笑。

“所以才孤狼的问题上，你才会如此坚持。”

似乎是一个长期困扰着自己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荣臣甚至还长长的松了口气。

“似乎我们闲话家常的时间太多了，来吧，让我看看这些年你有没有退步。”

两个多年的好友，加起来已经年过一百的男人把对方完全当做敌人。气场全开，眼神凶狠而冷酷，像是决斗中的两方头狼。谁也不会退缩，不死不休。

黑夜中，两个人矫健的如同猎豹。出手快狠准，硬邦邦的拳头砸向身体最脆弱的部位。谁在黑暗中痛嘶出声，谁的血液混合着汗珠滴落。

厉少炎找过来的时候，荣臣和穆哲已经打了许久。之前荣臣并不是穆哲的对手，可现在穆哲因为被子弹打伤双腿，行动不似从前敏捷。两个人都有挂彩，看起来颇为狼狈。

看到安静躺在一旁床上的宋小宝，厉少炎的神色一变，立刻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把人抱起来。

“别动我的实验体！”

正跟穆哲打斗在一起的荣臣忽然厉声大喊，连攻击到身前的拳头也不顾了，竟然直接转身面对厉少炎。

抱着宋小宝，厉少炎缓缓抬头。锐利的双眸划破黑夜，直直的落在荣臣的身上。

穆哲冲上前，荣臣却忽然拿出一把枪，抵着穆哲。眼神冰冷的盯着厉少炎，眼底满是疯狂。

“我还要完成我的实验，孤狼天生就是为了我的实验而存在的，谁也别想带走他！”

荣臣就像是个偏执狂，固执的认为只要宋小宝在他的实验就会成功。努力了三十多年，背负了那么多的背叛和痛苦，他不允许自己失去最后一次实验的机会，绝不！

“都已经到了现在，你又何必继续执迷不悟？你以为就算你带走了宋小宝也可以继续实验吗？”

穆哲盯着荣臣的背影，带着嘲讽的嗤笑。

“就算实验没办法成功，我也绝对不会让他把我的实验体带走，我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怎么可能白白放手。”

“荣臣，你果然是个疯子。”

穆哲说完，忽然错身上前一把抓过荣臣手里的枪。用力一掰，手腕翻转，下一秒枪就落在他的掌心。

荣臣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做，居然拿出了第二把枪。穆哲的神情一变，劈手就要去夺却被荣臣给避开。

他现在就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眼底只剩下宋小宝这个宝贵的实验体。阻碍自己的人，都该死。

在看到荣臣血红残暴的双眸时，穆哲的眼底闪过一抹痛惜。

他一个侧身避开荣臣的子弹，同时对准了他的心脏开枪。到底还是多年的好友，穆哲居然打偏了。子弹进入荣臣的左胸腔，偏离了心脏的位置。

他捂着伤口趔趄着后退了几步，毫不犹豫的丢掉手里的枪拿出一个遥控器。

“厉少炎，带着你儿子走，快！”

穆哲大吼一声，也扔掉枪朝着荣臣扑过去。厉少炎察觉到危险，立刻抱紧了宋小宝朝着门口跑去。

一切都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穆哲扑向荣臣，而他却在笑。手握着遥控器高高举起，拇指就按在开关的位置。眼底是扭曲和病态，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

穆哲抓着荣臣的手，死死的阻止他按下去。

厉少炎抱着宋小宝，用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因为不知道炸弹的范围究竟有多大，厉少炎并没有停下。

他知道穆哲的选择将会带来什么结果，但是那是穆哲自己的选择，所以他没有权利阻止更不会说什么。

“轰隆！”

身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忽然传来。范围很广，堪堪在厉少炎身后不足五米的位置截止。然而爆炸时掀起的气浪还是具有极大的冲击，卷裹着尖锐的玻璃碎片和瓦砾以及厚重的尘土扑过来。

厉少炎把宋小宝护在怀里，动作迅速的趴在地上用手臂护着脑袋。

耳朵因为巨大的爆炸声而嗡嗡作响，借着就是严重的耳鸣。

过了大概五分钟，周围安静下来，厉少炎这才抱着宋小宝起身。而此时，宋冥等人也循着爆炸声找了过来。在看到硝烟中的父子二人立刻跑了过去。

“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

“小宝他没事吧？”

“应该是被注射了药物，只是昏睡过去，不会有事的。”

厉少炎面无表情的回头着，俯身看着怀里宋小宝小小的身躯眉头紧紧的皱着。

“然然呢？她没跟你一起吗？”

霍行湛一脸急切的询问着，听到他的问题，宋冥等人才反应过来宋依然居然不在这里。

她应该是跟宋小宝呆在一起的，可是现在宋小宝就在厉少炎的怀里却不见宋依然的身影。

“然然难道去找荣臣了？”

“荣臣死了。”

“死了？”

易小九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的重复了一遍看着厉少炎。虽然荣臣这个祸害死了，但是因为不是自己杀死的不能泄愤，易小九还是觉得格外遗憾。

“既然荣臣已经死了，然然为什么没有跟你在一起？”